“你们动作都快些,我们是不着急但总不能耽误了秀才郎一家吃晚饭。 秀才郎你别急,我催着他们。 这些人这些年也都疲懒了,等回去之后得好好再教教,都没法儿看了。” 陈家父子三人和那歌姬都看着阮娇娇,弄不明白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别人家姑娘被休都是闹得厉害,到她这儿来竟然还说起自家姑娘的不是,但又不是为了挽回还明里暗里讽刺人。 陈晁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被阮娇娇又讽又捧,他想不许贺家的人拆他们家的房子,话到嘴边又被她那些话给堵得说不出来。 不过她说都是贺玉芳这些年耽误了他才只得了秀才功名,他深觉正是如此,更是坚定了他要休妻的决定。 等他做了官,多的是人上赶着捧着他,到时候他想娶个什么样的女人不行? 就贺家这点零碎他还瞧不上,到时候随便娶个高门贵女,那带来的嫁妆岂是贺玉芳能比的? 就在他脑子里飞快过着这些的时候,外头响起他母亲和大嫂的声音,喊得破的音。 “放下都放下,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家的,你们都不许搬。 狗屁贺玉芳,她既然嫁到我们家来她的东西就都是我们陈家的。 走开走开,谁都不许动。” 也正是此时,门外呼啦啦进来一群彪型大汉。 只十几个人就把陈家的前院堵得满满当当,也把陈婆子和她大儿媳妇骇的说不出话来。 阮娇娇在其中看到好几个熟悉的面孔,扭头看向贺宗,见他点头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些都是贺宗叫来的人,还都是他码头上的人,随便站出一个来都能唬住陈家的人,更何况是这么十几个人。 贺宗有更柔和的办法对付陈家,但他不想跟陈家纠缠于是就叫了这些人来,不为别的只为能省不少的事。 对付陈家这种人,就得跟他们来点儿狠的。 不过,他媳妇儿做的是他没有想到的,他也很赞同。 就如他媳妇儿说的,只要是他贺家的东西,就是根线都不能留给陈家。 陈婆子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时间也顾不得搬不搬东西了,她快步来到堂屋小儿子身边。 站到儿子身边后陈婆子立马就有了主心骨,声音也比之前大了些,明显气也足了。 “你们这是要强抢啊,我儿子可是秀才公,光天化日你们就敢进秀才公家抢劫,信不信我们现在就报官让你们坐牢。” 只是陈婆子大喊大叫,但陈晁却没有任何行动,这让陈婆子看起来像是在唱独角戏。 阮娇娇并不理会她叫嚣,扬了些声对院子里的人说,“去一半的人帮忙对账搬东西,剩下的人去把陈家这房子新添的新补的修的东西,不管是瓦片还是房梁窗棂都给拆下来带走。” 陈婆子叫喊着不许他们动,但他们又如何会听陈婆子的。 陈家大儿子两口子拉着两个孩子靠在一起没有一个人说话的,此时他们也看出来了这是陈晁和贺家的事,他们就算站出来也说不上话。 况且,陈家大儿子在家向来也说不上话,脑子也不如他媳妇儿转得快。 突然,陈老大家的拉着他和孩子就往外头,阮娇娇看着他们进了后面,应该是回去守护他们的家产去了。 这些阮娇娇都不管,只要的贺家的东西最后都会带走。 陈晁涨红了脸,明显看得出来他在死死咬着牙,双手捏得死紧手背上有青筋凸起。 “别拆了,我给银钱买,就当是买的成了吧。” 阮娇娇又是莞尔一笑,“成啊,那就这算成银子吧。” 账房应了声,继续把算盘拨弄得噼里啪啦响。 陈老头大口大口的抽着烟,现在他没有是那么不想儿子媳妇儿分开的想法了,贺家这般不给脸他也赞成儿子休妻。 没过多久方嬷嬷拿着册子和贺玉芳的嫁妆单子过来,“夫人,三小姐的嫁妆少了近一半。 该搬的都搬出来装车了,只是这差的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让陈家赔啊。 陈婆子大嚎一声,又骂了句天杀的。 “贺玉芳这几年不吃不喝啊,都是她和她生的那个赔钱货吃了用了的,她还在我们陈家白吃白喝什么几年,你们必须要赔偿。” 阮娇娇接过张嬷嬷递过来的册子,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贺玉芳为陈家的每一笔支出。 “头一年三月初十,为陈晁交束脩购买笔墨纸砚共计二十三两六钱。 十二,为陈婆子回娘家备礼绢丝两匹,当归一盒,庆祥斋糕点两盒,另加银钱十两,共计三十九两。 四月十三,为陈家各人备新衣三套,新被褥床帐共计十三两。 五月初三,为陈晁宴请同窗支出二十两。 五月初五,为大嫂回娘家备礼…… 为陈老头治病养身…… 为大侄儿读书…… 为陈老大开铺子…… 为陈婆子补身…… 为陈晁宴请……” 如此种种数不胜数,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 在阮娇娇念这些的时候陈家人有反驳,但阮娇娇都不听,后面的她也懒得再一一念下去,只报了最后的总数。 “这些年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