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宗接到家里来人让他早些回去,得知是保宁城的顾家兄妹来了,他当即就安排好了骑马往回走。 刚给顾家的年礼送出去他们人就到了,显然是早就惦记着他们夫妻,与他们心有灵犀。 离家还有两条街的时候,遇上了表哥林韦青,是二姑家的长子,也是二姑的独子。 他赶着回家并没有注意到街上有什么人,是林韦青喊他他才发现的。 “表弟,表弟,我正要去找你,你这是要回家吗?” 林韦青连着喊了两声表弟,待人停下来看着他的时候他又觉得有些气短局促。 他今日是来求人的,但这又是在大街上他不太好意思开口。 贺宗端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嗯,有事?” 林韦青看着他一副随时都要走的样子心里就更急了,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他也不知道还敢不敢再来。 一咬牙他重重的点头,“嗯,有事求表弟。” 明明他才是哥比贺宗大了好几岁,但在贺宗面前他是真的不敢拿哥哥的款儿。 他本就是来求人,一开口就说求也省了诸多的铺垫。 说着他还对着贺宗拱手作揖,真就拿出了求人的姿态。 但贺宗现在赶着回家去,不想在这里跟他扯些有的没的。 他道:“不是十万火急救命的事先放放,今日无还有事要回去办,待过两日你到家里来说。” 这话就是答应了一半,至少能听对方说。 如此林韦青慌乱的心也稳当了一半,“好好,今日我就不耽误你办正事了,两日后我再登门。” 两人说好之后贺宗一踢马腹就走了,剩下林韦青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却不觉得尴尬。 有了贺宗这个话他顿时就觉得心情都轻松了不少,贺宗对他还是有点儿亲情在,这就是好事。 而贺宗对林韦青的事并没有如何放在心上,赶着回去呢。 到家看到顾家兄妹又是好一番热闹,尤其是在得知顾玥是去枫岚县做县令,贺宗内心又是一动。 问他,“那原本的县令调往哪儿?” 顾玥说,“听说是平调,具体是哪里我也不清楚,好像不在邺城了。” 一看贺宗嘴角那一抹笑意阮娇娇也跟着上了心,看来那原本枫岚县的县令还是个人物。 后来阮娇娇才知道,那位正是杨直。 顾玥他们走的时候贺宗特意派两个人送,“我这儿不缺人,先别急着让他们回来。 等你那边顺了,要是觉得他们好用留下也是他们的造化。” 顾玥初来乍到,手里没有两个能用的人,一开始怕是也不会轻松。 他们兄妹来去匆匆,第二走的时候顾园园还说都没有睡醒,顾黎顾颖兄弟俩也说酒还没醒。 “等回来的时候一定再来叨扰贺大哥和嫂子。” 贺宗拍拍他们的肩,“等着你们来,一言为定。” 送走了顾家兄妹后阮娇娇就拉着贺宗去看准备开张的火锅店,此时离入冬已经没有几天了,怕冷的人也都穿上了薄袄。 食肆的生意虽然冷下来些,但也说得上不错,对面吉祥酒楼的生意也有回暖,但跟以前比却大不如。 别人着急上火阮娇娇不清楚,她现在除了等着新店开张,还要顾着制糖的事宜。 林韦青照着时间登门拜访求人,贺宗让他到书房里说话。 一进门林韦青就直言,“表弟,还求你拉我一把,除了你我也不知道找谁了。” 贺宗没接话,打算听听他接下来的话再做决定。 “我们家那情况你也清楚,说句庙小妖风大也不为过。 我为人子本不该说长辈的不是,但事实就是那样。 统共就那么点的东西还多少双眼睛盯着争抢,说实话我是不想争,宁愿跳出来干干净净也清清静静。 我母亲那人说话做事欠妥当,之前她对弟妹说那些话做那些事我先代她跟弟妹道歉。 母亲她从前也不是这样的,这些年受了不少的苦,是活生生被逼成这样的。 我要是有本事,母亲她也不至于这样。 我来求你,就是想从家里出来,想跟着你做事。 不管以后是个什么样,总归跟家里不牵扯。” 林韦青说起家里心里一阵一阵的发酸,一家人活活过出了两家来。 一个屋檐下也是隔开了的,日日争抢恨不得斗个你死我活。 他记得小时候母亲也是慈爱柔和的,如今却像个斗鸡,见着谁都是一身戒备。 林韦青现在就想像贺宗当年那样跟家里分了,但他自己确实又没什么大本事不如贺宗,所以就想来求贺宗拉一把。 就算是不拉他,能给他指条路也是好的。 对他家的事贺宗确实知道些,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他对林家在码头上的行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后来二姑对上他媳妇儿,他才恼了。 想起小时候表兄弟间的情分,如今表哥又口口声声求到他这里来,贺宗还真做不到袖手旁观。 可这突然的也没个什么想法,而且自己过了年就要去雍州。 想到这他直接问,“你有没有想过去雍州看看?” 雍州那边如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