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明明已经快要闭眼,快要咽气,耳边听不到什么,却是心领神会,知道老伴在说什么。 含糊不清道:“好,下辈子我还做给你吃。” 说完,她悄悄的合眼了。 走的很安详。 聂图紧紧抱着老妇人,嗯了一声,泪水从满是皱纹的眼角流出。 碎碎念道,翠芳,翠芳…… 大悲无声! 毕竟不是所有的痛苦都需要宣泄。 他知道翠芳走的很安详,没有痛苦,而且陛下赏识自己,让她也走的很放心。 下辈子,就下辈子吧。 那碗白菜汤,老太婆说了,就肯定不会反悔! 世间爱情,莫过于此。 屋子外。 月奴已经泣不成声,泪水仿佛决堤一般,她拼命的不发出声音,娇躯便在不断的抽噎。 秦云抱着她,心疼无比。 没有说话,在树下抬头看天,那一刻,他仿佛更加成熟了。 一个时辰后。 按照聂图的意思,对老妇人进行了火葬。 骨灰装进了坛子里,聂图说他走到哪儿,就要带着翠芳去哪儿,否则他总是要念着家里。 翠芳在哪儿,家就在哪儿。 整个过程,没有持续太久。 为了让聂图能够更加安心,更加毫无顾虑的研制硫磺,以及后续的 火药。 秦云大手一挥,几乎让人将他的整个屋子运走,一草一木,皆在其中! 直到拂晓。 一行人才踩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黑夜深长,马车隆隆,没有人说话,都很低沉。 见惯了尸山血海的男人,也未必能从老夫妇的离别中,完全抽身出来。 但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对老夫妇来说,天人永隔,并不算什么。 回到天狼城,天已经鱼肚白。 秦云什么都没让聂图做,打算让他休息几天,交代完事,便和月奴拖着疲惫的身体睡觉了。 月奴睡姿很奇怪,死死的抱着秦云,不松分毫。 她是个敏感的女人,外冷内刚,除了穆心,秦云就是她的全部。 生老病死,她怕了。 日上三竿。 秦云幽幽醒来,被刺眼的阳光照射的有些不适应,但整个寝宫都很敞亮,让心情不免变好。 月奴单手撑住脸蛋,酥肩微微露出,认真的看着他。 忽然主动道:“陛下,要不要我伺候伺候您?” 秦云一愣,什么意思? 月奴抿了抿粉唇:“您不老是说我不够满足您吗?从今天起,我都依着陛下,有时候我有些任性,但我现在后悔了。” 秦云反应过来,多半是昨夜在方家 沟所闻的原因,她想要更加珍惜当下。 忍不住宠溺的吻了吻她额头。 “别想那么多,日子还长。” 月奴点点头:“我明白这个道理,但我想珍惜和陛下之间的每一分钟,而且我觉得自己也做的不够好!” 秦云咧嘴一笑,没想到误打误撞,还让月奴变温柔了。 她以前偶尔也要耍小性子的,但现在逐渐变了,从小女人正在趋于成熟。 许久后。 秦云用过午膳,打算去天狼城的集市巡视一番。 却迎面装上了,急急忙忙前来报信的锦衣卫。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秦云蹙眉。 锦衣卫跪拜道:“陛,陛下!” “帝都来人了。” 秦云眼睛唰的一下亮了:“谁?” “玄云子!” 嘶…… 秦云吸了一口冷气,前几天还在说这玄云子在该有多好,这家伙就来了。 “在哪?” “带朕过去!” “是!” 锦衣卫迅速带路,秦云走的很快。 他知道玄云子的到来,绝对不简单,至少也带来了帝都的种种消息,况且内阁不开口,他也不敢私自来。 穿过几条长廊,这跟皇宫差不多大小的都护府,极其容易迷路。 最后在都护府的正堂外,看见 了玄云子。 近两个月没见,这玄云子越发的风骚了,一身白衣胜雪,长发微束,有一种玉面郎君的感觉。 特别是那股与生俱来的清澈道韵,很难不让人对他侧目。 秦云不禁恶趣味的想到,这家伙要是稍微好色一点,不知道多少深闺怨妇得大了肚子。 “玄云子!”他笑眯眯的走了过去。 来到西凉这么久,终于见到帝都的人了。 玄云子闻言一震,连忙迎接过来,拜见道:“参见陛下!” “哈哈,你一路舟车劳顿,起来吧!” “进去说。”秦云随和的抓住他的手,走进都护府的正堂。 堂内,其实就是女帝宫昔日的宫殿。 只不过龙纹花样等等被拆掉了,可即便如此,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