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抖了一会,然后又重新转身,一脸平静地回望:“嗯?”
炭治郎好像知道了什么,他瞬间耷拉着眼皮,露出那种无奈又了然的表情:“神小姐。”
“……噗…咳咳……”
“神。”
黑发姑娘用手臂挡住下半张脸,全身都在发抖,肩膀拼命震动,克制自己发出疑似憋笑的气音。
半晌后,她恢复了往日一本正经的神情:“嗯,我就是,你真会说话。”
灶门炭治郎:“……这不是我的本意。”
她深呼吸了几下,笑意自然而然从脸上流淌下来,红眼睛扫过人群,最后定格在一个神色慌张的小男孩身上,话题回到正轨。
“刚刚说的那个可能性不大,因为一般75%的杀人事件都是熟人作案。”
*
石见银山走出森林,朝着回家的方向,途中立着几根生了锈的道路标帜,将村子和森林分隔开来的铁丝网的影子,在夕阳的映照下仿佛被印刷在路边上。
在清良姐姐失踪以前,他经常在回家路上和对方擦身而过,有一次还看见她蹲在铁丝网旁边,抚摸一只奇怪的蓝色小狐狸。
树叶晃动着,男孩侧耳倾听着涟漪似的树叶摩擦声,突然间,他听到了狐狸叫。和玉置清良非常亲密的蓝色小狐狸来到森林的边界,他踩在草地上,它也没有想逃的样子,只是瞪大了眼睛抬头望着他。
村子里的的灯光从铁丝网对面照射过来,照得这只狐狸两眼闪闪发光,它的眼球是润湿的,吐出鲜红如血的舌头,舔着一个落在前脚边的东西。
一根细长的白色棒状物体。在石见发现那是一截手指头的瞬间,远处的井水好像闪过了金光,又迅速恢复一片黑暗。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他完全听不进老师的声音,满脑子都是那半根白色的手指。那一定是清良姐姐的手指,因为她的指甲还涂了漂亮的金黄色甲油。
但指腹有着梅红的污垢,似乎沾到了颜料,还混杂着一些金粉,不知道是在哪里弄到的。他用指甲一抠,颜料就立刻刨落,变得很干净。
石见感到十分纳闷,手指放在手掌上几乎感受不到重量,冷得像块冰,指根的断面露出了肌肉组织和骨头。
清良姐姐是被人杀掉了吗?一定是的吧,不然她的手指也不会出现在那里。自从捡到手指头之后,他都没有好好跟母亲讲过话,石见告诉自己,行为举动必须更自然一点才行。
第二天下午,他走到森林边界后,发现了一个很眼熟的少年:金色的头发,披着同色的羽织,携带佩刀,对方就站在铁丝网旁边,凝视着涸井的水流。
在石见看他的期间,金发少年突然开始爬上铁丝网。铁丝网的高度大概有五公尺,不过他三两下就爬了上去,而当他越过铁丝网,跳进森林那一头时,银色的铁丝网铿铿作响地晃动了起来。
金发少年的行动让石见吓了一条,对方低着头,开始在涸井边上走了起来,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石见银山下定决心,走近铁丝网向少年搭话:“你知道清良姐姐失踪的事情吗?”
对方大吃一惊抬起头来,面颊毫无血色,看来活像个不治之症的末期患者,金色的眸子凝视了他数秒钟之后,这才仿佛发现了什么似地说道:“你是……?”
“石见银山。”
“我妻善逸。”
两人交换了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