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鬼杀队的成员,木川唯感觉自己的三贺日要泡汤了。正日刚刚过去三天,新年假还剩最后几个小时,然后她就碰到了一个倒霉蛋。
日轮刀——白色的刀柄、刀鞘也是白色,点缀着灰色的三角纹路,刀锷为火焰形状。他垂在身侧的指甲剪得很短,指腹残留灰色痕迹,手臂上有树枝划痕。
鬼杀队队服——外面披着白色羽织,末端又是火焰纹。身高在175cm左右,他看起来和富冈义勇差不多高,领口系得很高,左臂骨侧弯曲,是受伤了吧。
鞋底的磨损看不太清楚,但是鞋的周围残留草叶混着泥泞的痕迹,走路很快,下肢很稳,腿部肌肉发达,手指看起来很长,也许有绘画或写字的习惯……
黑发少女收回视线,兴致怏怏地重新把目光投向道路右侧的简易地图:那是一幅去除了九州、本州东北部和北海道的日本地图。浦岛温泉在地图上是个偏僻的地点,位于武藏野台地分脉北麓,完全是地道的乡间,不远处的吉原倒是非常有名。
如果有人要把尸体运送到山里来,肯定会经过浦岛温泉……不,等等,她怎么就直接肯定凶杀案的尸体会是外地运来的呢?也有可能是把人直接杀死在山里就地掩埋。
说到底,现在警察没有搜出什么,究竟有没有尸体也要另当别论。
但是这种微妙的违和感又是怎么回事?
不能一直站在地图前面发呆吧,木川打算朝后退几步。这时,她的目光捕捉到一条蓝线从吉原经过,一直延伸到这座上野山,视线顺着蓝线下移,这条穿过浦岛温泉的线就是东经139度线。
这么说来,从吉原到上野山的距离好像也是3.9公里。
“请问——”对方开口。
她皱了皱眉,伸手掀开附在木板上的地图,发现底下被人用利器刻上了几个字【はんぎょく】
版木?玉石?握力?这个词应该怎么念?
“半玉,应该是这样念的。”耳边忽然响起洪亮的声音,木川下意识往旁边偏了偏,躲开对方过近的距离。
“はんぎょく。”她重复了一遍,“是个普通的名字吗?”
“半玉通常是见习艺妓的泛称,用来指代雏-妓。”他非常豪爽地开口。
木川面不改色:“谢谢,你很懂。”
炼狱杏寿郎:“……”
“刻痕还很新,看大小估计是车用螺丝刀一类的东西——随车工具包吗。”少女敛了敛眉眼,很快下结论,“长途货运司机。”
“所以这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吧!我刚刚看见了搜查队和警察,啊,忘了自我介绍了!实在非常抱歉,我是炼狱杏寿郎!”
中气十足的嗓音似乎驱散了黑夜的一点点阴森感,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少女身侧的佩刀,眼神里带着探究:“你是?”
木川抑扬顿挫:“我是世界的帝王,自由之风的曙光,大地苏醒的叹息,火焰之神,推理王!”
“……”
少女压根懒得理他,非常敷衍地回答完后,便转身要走。
“等一下!”他居然直接攥住了她的手腕。
木川回过头,视线从自己被桎梏的手腕向上,最后定格在他的脸上。她疑惑地微微抬了抬红眼睛,从鼻腔里挤出“嗯?”的一声。
他愣了一下,露出了连自己都没想到的茫然表情,好像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但几秒后,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仿佛下定决心:“请跟我来一下,我有事想问你。”
“什么啊。”
容貌绮丽的少女却发出了不符合人设的散漫声音,她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抬起下巴,看起来傲慢又轻蔑:“我还要跨年,很忙。”
“跨年?”他不太理解。
“你不知道吗?年假的这三天都是跨年的一部分!是新年的开头!是要在家里煮年糕,喝清酒,吃披萨鸡腿寿喜锅炒面寿司吞拿鱼饭烟熏三文鱼炸虾天妇罗……”
她滔滔不绝地说到一半又堪堪刹住,最后用“这你都不知道你真土”的眼神看他。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青年表示了肯定。
那你放手啊。
木川姑娘的眼神瞬间耷拉下来,变成了无语的半月眼,她尝试抽出手腕,却依旧感受到对方强势的力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三贺日最后的一整晚——”她干脆使劲一拽,反手按着青年的胸口压到地上,双腿直接跨坐在他身上。千缕发丝闪着光泽纷纷滑落肩头,玫瑰色的眼睛在双眼皮下漾起一层流波,仿佛阳光若隐若现地洒在地面上。
她低下头,凑近他耳边,好整以暇地开口:“我在你身上跨年?”
……
……
…….
“武士大人,欢迎回来,哎呀,看来两位房客已经成为朋友了呢,你们一起出门的吗?”女店主掩唇笑道。
朋友个鬼。
只不过很倒霉住在旅馆隔壁房而已。
木川瞥了眼身后的青年,他和她隔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虽然还是那副元气满满的样子,睁着金红的圆眼睛,但耳根一直红红的,大概是刚刚逗过头了。
“……你先自我修复一下。”
说完,黑发少女望向女店主:“请问关于匿名信的事情,你还知道什么线索吗?”
“来自东京的武士大人好奇心可真重啊。”女人笑了笑,给她倒了一杯茶。
“你的丈夫应该是警员吧?”
“哦?”
“我看见门口墙上贴着你们的合照了,他穿着警服的那张。”
“合照?我没有把合照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