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是因为那个角度能看见更多?”她干脆转过身,不再跪坐,而是以一副放松歪斜着小腿的姿态看着他。
被调侃的黑发男人一顿,立刻就浑身僵硬地坐了下来,估计他的脑袋一片空白,没有多想吧。
真有意思啊这个人。现在来这里是想跟她说什么呢?
“说吧,找我干什么?”
木川宽容地跳过了刚刚的对话。
他却沉默许久,静静地抿着唇,水色的蓝眼睛盯着她的脸,半晌才挤出一句:“我很失望。”
她不予评价,等着他继续说。
富冈顿了顿,语速飞快:“你怎么能去做这种事——”
木川歪了歪头。看见少女年轻绮丽的脸庞,他忽然失去了声音,室内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他再次抿抿唇:“……抱歉,因为我才会这样,我会负责的。”
嗯?听起来,他的意思是——觉得她做花魁是因为他?为什么?木川想了想,直接问出来:“负责?什么?”
“你——”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你去做这种事情,是因为我当时…所以缺钱才会……”
这家伙绝对想多了。
不过,看他这样也挺有趣的,要不再逗逗?
木川姑娘托着下巴看他:“你打算怎么帮我?”
“……多少钱?”
她忍住笑意:“想买我吗?很贵哦。”
他默默看着她,然后掏出口袋里的荷包,哗啦一下子把里面的钱全都倒在榻榻米上:“这些够吗?”
她粗略地扫过数目,摇摇头:“你知道多少人为了我一掷千金吗?至少也得是那个数才行。”
“……”他沉默了一下,很快撑住榻榻米,准备站起身。
“去哪?”她问。
“去取钱。”男人很诚实。
“哈、哈哈哈哈——”
最初是掩唇笑,很快笑意就无法止住了,黑发少女弯着红眼睛,发出清脆的笑声:“你还当真了啊,我开玩笑的。”
他皱起眉,默默盯着她,眼里写满了不赞同。
“我想要查清楚一件事,所以才来这里,跟你没关系。”
木川摆摆手,眼里还带着揶揄的笑意:“不需要你赎身,不如说,如果是花钱想跟我聊天,倒是很欢迎。”
“但还是……你——”他顿了顿,有些迟疑,“唯。”
诶?知道名字了啊。是那个叫有栖川若叶的孩子告诉他的?
“当时说了那种话,对不起。”他低头道歉。
“要不这样吧。”少女以拳击掌,提议,“你把脸伸过来,我打你一拳,我们就扯平怎么样?”
富冈义勇点点头,他乖乖垂下蓝眼睛,睫毛很长,看起来非常乖巧听话。等了很久没有痛感,一个热乎乎的东西贴在脸上,他睁开眼,少女轻轻用拳头抵住他的脸,碰了一下:“好了,抵消了。”
“……”他有点愣然。
“我早就忘记你说过什么了。”她并不在意,懒洋洋地靠在木桌前,随手翻阅桌上的画册,“别介意,你也快点忘掉吧。”
他却有点着急,反应很大:“发生这种事,你应该和别人解释,而且也少做让人误会的事情。”
她不太在乎地移开视线:“无所谓的,我不在乎。”
“我在乎。”他说,“虽然你是个被通缉的犯人,但如果有什么隐情,我也可以听一听。”
她飞快扭过头,有些惊讶地和他对视。
噔噔噔,忽然传来了敲门声。木川唯飞快扫视了一圈,用眼神示意富冈义勇躲进屏风后面。黑发青年茫然地看着她,然后被少女强行推过去了。
她又把晕过去的藤堂塞进衣柜里,做好这一切后,才慢慢开口:“请进。”
外面的人也许是考虑到里面万一在办事,所以也很贴心地等着,直到得到允许,才推门进来。来人正是赌场现任老板,百介利金。他戴着一副圆圆的链条眼镜,走起路来倒有精英范,一下子就让木川联想到狐山旅店老板的弟弟尾生瑞。
男人眯着眼笑:“九条小姐,藤堂先生在吗?”
少女摇摇头:“刚才说是内急,出去了。发生什么了?”
“哦,是这样的,我想来告诉藤堂先生,他今天的赌金已经全部打进帐上,想请他核对。”
“那等他回来我代为转达吧。”
“也行,那就不打扰——”男人用左手去摸门。
“百介老板。”木川笑着喊他,“您这几天好忙啊,我一直想见您却见不到。”
“哦?九条小姐是有什么事想同在下说吗?”他用左手抬了抬眼镜。
是左利手,衣襟有细微的褶皱,身上很干净,无毛发残留,没有女人。指缝有点脏,是泥土吗?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你说。”
“这家赌场之前的老板是谁呀,我发现现在的账本很多都对不上诶,百介先生要不要找他对一下帐?我很害怕您被人骗了。”她用矫揉造作的语气说。
百介利金抚眼镜的手顿了顿:“……他不会骗我,九条小姐不用担心。”
因为一年前明月小姐就在这里工作,而百介却是最近才接手这家公司,在他之前一定有上一任的老板。直觉告诉她,答案肯定和那个人有关。
“那就好,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件事,连觉都睡不好。”她叹气,“而且我一直梦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她总是不断出现我的梦里,让我很在意。我记得发色是——”
“是棕发吗?!”不同于刚刚的冷静,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