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是那个吃人吗?”
“……不然还能是什么吃人?”
不死川实弥和木川唯对视一眼,白发青年微妙地抬起眉尾,看她的表情古怪又复杂。
她一本正经:“因为在日本古代妖怪传说里,男人比女人更补,肉类营养价值大,所以我以为是这个原因。”
他眼角抽搐:“……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这臭丫头就是想歪了好吧,思想都歪到哪里去了,还装得一副无辜的嘴脸。
“盐水屋现在已经闭店了。”那个模样狼狈的男人打断了他们,“最初蕨姬派人找上门来,说想和店里的花魁见面,后来晚上代替岛津先生掌店的濑户就莫名其妙失踪了,又过了几天店里很多游女也不见了……”
“你是长工吗?”木川问。
“啊,是的,我连夜从后门逃了出来,还看见一根粉色的带子把其他人缠住拖走了,那个花纹和蕨姬身上的布料一模一样,她不是人!”
“命真大啊,以后去吉原都小心点吧。”木川唯一边感叹一边拍拍他的肩膀。
“……不,我再也不想去了,太恐怖了,那是妖怪吗?类似窄袖之手那种东西?”
“一点不错,那肯定就是和服妖怪。”
两人一应一和,不死川实弥默默看着黑发少女鬼话连篇地和人瞎侃,想到海鲜馆事件之后的雪夜,她也是这么和关东煮老板套话的。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是真的厉害。
“谢谢你,我会记得离吉原远远的。”木川说。
男人再三叮嘱她要小心后,便仓皇逃离了街道,背影还有那么一丝狼狈,想必他此生都不会再踏入花街半步了吧。
“九条是你的名字?他怎么认识你的?”不死川这时候才出声。
黑发姑娘顿了顿,解释道:“我的花名,类似蕨姬、裕姬这种,是一种代称。”
白发青年愣了一下,开始打量她。
“在探案过程中,我的第二身份是花魁。”少女淡定道。
不死川刚想吐槽,结果动作幅度太大,扯到嘴角的伤口,下颌的纱布差点直接掉下来。他有些无语:“这也太松了。”
她马上回答:“好,下次贴紧。”
他嘲讽:“就你这个技术,还想有下次?”
但下意识说完,他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木川唯就站在面前,清晨的金色太阳放射出釉质器皿般的亮光,她歪过头看他,阳光照着眼下那颗小泪痣,五官浓艳精致,红眼睛透着一股性.冷淡的矜持。
小姑娘挺冷静,完全不觉得奇怪,还跟他有来有回:“没关系,我多练几次就行。”
他被哽了一下,说不出话。
“出门在外,大家都会有无数个头衔,这很普通。”木川还以为他是被花魁这个身份吓到了,不慌不忙地解释,“比如你可以是鬼杀队的风柱,也可以是花魁的嫖.客,并不冲突。”
操!
——本来没什么歧义,现在结合上下文直接变成奇奇怪怪的暗示了!是他想多了吗?!这家伙未免也太口无遮拦了,她对谁都这样吗?
不死川实弥毫不怀疑,如果再这样下去,他迟早要炸。
当然,在木川姑娘眼里,不死川跟伊之助一样,充其量就是个暴躁野生动物表情包,配文一般是“信不信老子打死你”或者是“给爷爬开”之类的骂人短句。
面对这种天天气鼓鼓的神奇生物,木川反而觉得挺有意思,想看看对方还能不能搞点新花样。
“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样的鬼,说不定会有好几个一起找上门——要是鬼舞辻无惨也在就好了。”她期待地说。
盼着能见到一群鬼的人,大概世界上只有她了。
“吉原是傍晚开始营业吧,那种地方确实很容易变成鬼的藏身处。如果又是上弦,那我就中大奖了!”
他露出了狠戾锐利的笑。木川倒觉得他很像月夜对着天空嚎叫的白狼,尤其是这种满身伤痕的战损状态,怎么看都很危险。
“上弦啊。”她若有所思,“都是一些变态,他们喜欢性别歧视、种.族歧视,可能活得越长心理越不健康吧。”
“你才多大,小孩子就别想这么多!”
不死川又按着她的脑袋使劲揉了揉,可以看见小姑娘被朝阳照亮的侧脸,睫毛遮出一片扇形阴影,红眼睛就像宝石一样圆圆的。
她任由他按着发顶,身体左右摇晃,有点无奈地开口:“你这是年龄歧视,不过比我……你今年多少岁?”
“21。”
“那就是和义勇先生一样,比我大四岁而已。”
不死川实弥第一反应是这小姑娘今年17岁了,后知后觉又注意到她的称呼,他蹙眉,带着不容置喙的语调:“你和富冈很熟吗?看你们经常呆在一起。”
“嗯,挺熟的。”她没有反驳。
他啧了一下,有点烦躁。
“水柱是个笨蛋,他之前还在家做萩饼,是想和其他人成为朋友吧,也不知道谁喜欢萩饼,这种方式也太笨拙了。”
“……”不死川抿着嘴唇,“和我无关。”
富冈义勇那个高高在上的家伙,那难道不是在讽刺吗?经常搞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故意找茬,居然是想和别人做朋友?别开玩笑了!——而且你自顾自地帮他解释什么啊!他和你什么关系,你在我这里替他说话!
不死川一瞬间内脑子里浮现了无数种想法。随后他顿住了,胸腔中盈满的那股不知来路又无从发泄的躁郁被归结于是水柱太讨人厌的原因。
他及时打住了思考,眉宇间不经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