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睁眼。
“你总算醒了,乔巴以为药物注射过度已经开始提前准备后事了。”
早晨醒来听见的第一句话就是柯伦的阴阳怪气,木川面无表情地撑着胳膊坐起来,推开柯伦的大脸。后方还凑上来好几个人,距离最近的那人将鸭舌帽掀起,露出一张好奇又兴奋的脸。
“喂,她醒了!船长怎么不过来?”对方说。
有点眼熟。木川头脑风暴了一会,回忆起两年前的顶上战争,好像是罗的船员。
“你们是——”刚脱口而出的话还在喉咙里打着转,她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来人眼疾手快地塞了一杯水。
“你的名字是唯对吧?我们船长多谢你照顾啦,多喝点热水。”佩金把柯伦挤到旁边。
罗站在房间外面没进来,剩余的一群船员探头探脑地扒着玻璃窗往内看,七嘴八舌地讨论同盟妹妹的长相。意料中起哄八卦的场面并没有出现,与其说是在讨论,不如说这群红心海贼团的船员迫于船长的面子,表现得特别平常。
柯伦被猛得挤到旁边,差点一个踉跄。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几人:“喂!你们是谁啊?黑眼圈男的船员吗?”
“对不起。”贝波低头道歉。
“哇好大一只白熊!”柯伦眼珠瞪出来。
夏其勾着柯伦的肩膀,十分自来熟地和他贴贴:“我们喜欢妹妹,你也喜欢她,那我们是一伙的啊,你生什么气呢?”
……好像有点道理?
柯伦满脸懵逼地被夏其勾肩搭背地拉到旁边聊天,挠挠头有点不太习惯这种熟稔。
木川一边对答如流一边四处张望,然后看见了房间外面的罗。她举起手朝对方挥了挥,但他却转身背对她往外走了几步,直接错开了。
“你之后是要去蛋糕岛吧?解决完了还会来和之国吗?”佩金问。
“嗯,会去的。”她分神回答。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在和之国等你的,然后找机会喝倒船长,趁机问他到底在想什么。”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话题混进来了。
算了不重要。
过了一会罗才偏头往里看,发现少女正在满脸无奈地和佩金相谈甚欢,她那张休息之后总算恢复血色的脸落满了晨光。他眉头皱起,轻轻切了一声,继而重新背靠着房门。
后院的鸟类啼鸣声清澈响亮,划破黎明前的黑暗后东方吐白,冷空气泛着白雾。身旁某位船员凑近看了看门内,又有点恨铁不成钢地开口:“船长,你是真的不行啊。”
莫名其妙被骂的罗哪里肯吃亏:“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们就是同盟而已,没必要把关系搞好吧。”
船员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你之前对草帽小子可不是这种态度。”
罗彻底将整个身体都转过去:“一样的。”
“好吧好吧。”对方敷衍道,绕了两步又走到他面前,“我跟你说啊船长,人际关系这种事情是很邪门的,好不容易碰到关系好的朋友,可千万别因为一些小事搞砸了,我觉得脱敏治疗很有必要……”
罗不动声色地往前走:“脱敏治疗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吧。”
船员小跑两步追上:“马上不是要去鲸鱼树看忍者吗,我们都在下面等你,船长就和草帽他们一起去吧,还有同盟妹妹。”
罗加快脚步:“随便你们。”
大海似乎有一种神秘的魔力,能把见过它的人牵到一起。和之国二人组加个桃之助,草帽团草莓团再加上罗,还有佐乌的大猫大狗,众人沿着巨大的鲸鱼树向上走。
木川换了一件淡红色的短裙,露出膝盖,浅色裹胸式吊带中间的缝隙是交叉的绑带,这套衣服显得她的腰更瘦了,白皙的小腿踩着凉鞋,脚踝骨线条流畅地露出来。
柯伦背着包走在她旁边,没走两步就嚷嚷着累,被她强行扯着胳膊前走。
天空中还能看见未散的星星,在浅白色晨光的照耀下,一直通到鲸鱼尾巴前的这段石台阶,白晃晃地向前延伸巨大的泡树、梅树、松树的影子。影子融化在影子里,占据着整个地面,柯伦穿了件有镂空的短袖,拂晓的冷空气从胳膊肘渗透进来。
昨夜的露水让路面变得不太好走,布满青苔的石阶因为潮湿而易滑,只好几阶当成一阶走,大步大步地踩稳步伐。就在柯伦好不容易取得平衡,觉得不会滑倒时——
哐啷。
踩中了凹凸不平的树根。
他连忙手舞足蹈地在青苔上走起太空步,又翻身单手撑着地面,然后重新站起身,脚步虚浮地原地打转,最后好不容易站稳。
“哇哦。”木川很配合地鼓掌,“你还会跳舞。”
柯伦气急败坏地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来回摇晃:“混蛋!我要杀了你!”
“啊!杀人了!”乔巴尖叫。
“好吵!”索隆吐槽。
鲸鱼尾部有个暗门,说它隐蔽,实际按钮又在很显眼的地方,就像翘起的尾巴用不规则的形状把天空裁剪了下来。总之带路的猫蝮蛇和犬岚用力拉动石门,沉重的门扉发出轰轰的声响,像是配合着发出石质鲸鱼的鸣叫。
忍者雷藏就被绑在门内。百兽海贼团的大看板【旱灾】杰克为了找到这位忍者给佐乌带来了一场血洗,毛茸茸公国的居民不惜一切代价对此缄口不言,还将雷藏绑在鲸鱼树顶,保护他的安全。
原本和草帽团众人同样期待的柯伦看见雷藏的瞬间就垮着脸:“……怎么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啊!”
“你真的是忍者吗?”弗兰奇问。
穿着传统蓝色和服的男人有着一张大脸,闪电般的双眉,额头上有一道黄色弯月疤痕,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