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边月是被放在枕边的魔方通讯器给吵醒的。知道他联系方式的人并不多,要么是非常重要的人,要么跟挣钱有关;所以,即便睡得再沉,他也对通讯器的提示音极其敏感。 “过来拿钱!” 清脆的声音,这个飒爽的姑娘,声音中永远透着某种用不完的活力。 既是重要的人,又跟挣钱有关。 胡边月瞬间清醒,一咕噜从床上翻了下来,出门时才发现天早就黑了,母亲和小茹早就回家了。母女两人正在厨房忙活着做饭,锅碗瓢盆带来“叮叮当当”的悦耳声响,还时不时发出些油花飞溅引起的惊呼,虽然手忙脚乱,却其乐融融。 胡边月冲着厨房里吆喝了一声,顾不上母亲让他吃完饭再走的埋怨,就跑出了门。 虽然知道野丫头不可能私吞,但胡边月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东五街区——有钱进账这种事,怎么能不积极呢? 谁知,他竟然在半路上就碰见了野丫头。 这姑娘正被五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堵在了一条小巷子里,两边都是剑拔弩张的神情,那五个人的手里甚至还拿着些挺锋利的家伙,脸上却都挂了彩。 “东西拿出来。”一个领头模样的小混混说道,手里掂着一把电弧刀,上面“滋滋”地泛着 蓝光。 这人的头发跟野丫头一样五颜六色,但发型却像鸡窝似的,胡边月甚至只瞥了一眼就觉得他脑袋上应该有一股馊味儿。 打劫的? 胡边月躲在暗处,皱着眉头活动起了筋骨。打劫野丫头,那不就等于是打劫他? 野丫头的身上也有些狼狈,沾着尘土、机械腿也掉了漆。她瞥了那人一眼,不屑一顾地“嗤”了一声,低头在左臂的机械手上摆弄着什么。 可能是被她的态度给惹恼了,那个鸡窝头骂了一声,但又有些忌惮地不敢上前:“我数五个数!你要是再——” “来,我替你数。” 胡边月大步朝着这五人的包围圈走去,高声说着:“五,四,三……” 五人都是一愣,胡边月却数着“一”走到了其中看似最强壮的那个身边,而后突然就一拳朝着面门轰了过去。 上过几次擂台之后,胡边月一看这五人站立的姿势,就知道都是些根本不会打架的唬人货色,拿着凶器又怎么样?对于自己被遗弃这件事儿,他正愁没地方发泄呢! …… 那个壮汉刚要抬起手里的扳手去招架,胡边月的另一只拳头已经捶在了他的腰间。这人顿时浑身一紧,随着脸上“五官大团结”的表情,弯下腰去干呕了起来。 野丫头见来了帮手,也不再保守,两只机械拳头“砰”地一记对撞,像给自己打气一样,满脸兴奋地朝着那个鸡窝头就冲了过去。 要说在街头打架的经验,她比胡边月还要丰富,但她的四肢都是自己拼装起来的,受制于她时灵时不灵的手艺,并不能经受太过激烈的战斗考验。 但对手并不知道这一点,这群乌合之众明显是刚才在野丫头手上吃了点亏,有些畏惧她那对机械手臂,反倒是拿着些不上台面的武器冲着胡边月而去,留下领头的“单挑”野丫头。 一打五变成二打五,看似没多大区别,但胡边月的身手可不是这群小混混能比的。拿扳手的壮汉被他放倒在地后,他用后背硬扛了两记闷棍,转头就擒住其中一人的手臂,浑身用力一个过肩摔就将两个偷袭者砸在一起,直接摔在了旁边的一堆垃圾桶上,发出一阵乱响。 剩下一个脸上覆盖着半边仿生皮肤的瘦高个子,悄悄从胡边月的背后凑了上来,他高高举起手里的东西,竟然是一支金属注射器。 野丫头眼角瞥见了路灯下的反光,不由得惊声尖叫:“背后!” 胡边月被她提醒,顾不上回头,凭借本能就地弯腰一滚。瘦高个子一下刺了个空,被野丫 头一把攥住了手腕,液压传动的声音从金属手臂中发出,那人的手腕肉眼可见地被野丫头捏得几乎变了形,注射器在惨叫声中摔落在地。 但她却疏忽了自己的背后。 电弧刀划破空气,向着野丫头的胳膊斩下来,眼看着电弧已经在她手臂的金属骨架上击出了火花,斜刺里突然一只手直接握住了刀刃。 一股皮肉灼烧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胡边月猛一用力直接捏断了这柄劣质电弧刀,然后在那个混混头目惊诧的神色中,把半截刀刃插进了对方的大腿。 野丫头转身一脚踹在那人的脸上,打断了即将出口的哀嚎声,让他直接昏死过去。 “走!” 她拽着胡边月就跑。 …… 这就是对两人关系最好的概括:他们可以互相照护对方的背后。 胡边月被拽着,一直跑到野丫头住的车库。这姑娘两条机械腿跑起来毫不费力,整个人面不红气不喘,倒是把胡边月累得够呛。 “待着别动。”野丫头看了一眼胡边月的手掌,叮嘱了一声,就去拿药。 “丫头,你弄了什么好东西被他们惦记上了?” 治皮肉伤的药,在野丫头这是最常用的东西。她一边往胡边月手上抹着药,一边浑不在意地说道:“屁,是我抢 了他们的东西。” 胡边月一愣,再看看野丫头理直气壮的表情,只能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哎呀,尽管把心放肚子里,他们也是从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