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钱老板,竟然有耐心跟他一个无名小卒兜圈子? 有这个工夫,足够她派人去调查所有赏金猎人的资料了吧?只要钱老板开了口,总有人会答应的——哪怕不是缺钱的人,要是能让钱老板欠自己一个人情,那也是天大的资本。 这倒让胡边月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一单什么样的任务? 不管接不接,他都决心把事情弄清楚,于是抬手朝背后指了指:“7号区里,靠‘玫瑰碎片’挣钱吃饭的人,不止我一个。光是现在大堂里坐着的,就起码有三个高手,其中还有一个隶属于大型猎团。既然连我都有能力完成,您为什么不找这些能力更强、更有把握的人?” “这单生意,不是单凭个人力量能办到的。”钱老板说着,手一挥,一个全息画面浮现在两人中间。 看起来,这似乎是一份名单,但经过简单的加密,文字上全是马赛克,看不清楚。 钱老板接着道:“这是一个临时组建的猎团,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由团长精挑细选后定下的,都有绝技傍身。但是——” 她话锋一转:“如你所言,7号区里高手很多,对于猎团而言,这些人并非不可替代。我和团长认为,在这个猎团里,唯一一个 不可或缺的拼图,就是你。” 胡边月愕然:“钱老板,您这就是在骂人了。” 钱老板扬了扬眉毛。 “我的本事有限,是因为不懂技术、又买不起好装备,而不是因为我脑子不好使。”胡边月苦笑着,伸手指向旁边的机器人服务生,“在您钱老板出面组建的猎团里,我跟这机器人的作用应该没多大区别,会单单缺我一个?这话连它都不信。” 可能是他的动作让机器人产生了感应,这钢铁家伙竟然恰到好处地弯腰低头,合成器发出了一句:“是,先生。” 钱老板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说道:“看来,胡先生没听明白我在说什么。” 她再次挥手,全息画面中的名单变成了一段录像。影像中,胡边月骑着摩托车,离开“玫瑰碎片”酒吧,在他的后面,有一个淡蓝色、半透明的豹子轮廓跟随,而旁边的路人全然不知。 …… 胡边月的表情彻底僵住了。 在他的概念里,连7号区闸门处的守卫都无法发现豹哥,那么只要他不说、野丫头不说,就没人能察觉豹哥的存在。 眼珠一转,他正准备捂着嘴、跳起来用很夸张的语气惊呼“我的天哪!这是鬼吗?我怎么没见过”, 钱老板已经不想跟他继续绕弯了。 “你可以放心,这段资料,只有我手里独一份,甚至没有经过任何技术人员的手。”她先安抚了一下胡边月,然后接着说,“而且,据我了解,胡先生的家人,应该需要一大笔钱来治病。” 胡边月怔怔地看着钱老板,已经彻底读懂了对方的潜台词。 在找他之前,钱老板已经彻底调查了他的资料,就算他今天没来这里,估计也会有人找上他的门。 胡边月十分清楚,这对于“玫瑰碎片”的掌控者来说,的确是易如反掌的事。但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难道是一种威胁? 胡边月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对方的势力远远超出自己能对抗的上限,这种有些窒息的压迫感实在令他不舒服,却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能不能挣到足够治病的钱,要看你胡先生的本事,我相信就算你不接这一单,也能慢慢攒够;但我,刚好认识一个仿生神经病毒领域的专家,能妙手回春的那种。” 钱老板说完,整个人向沙发上靠去,香烟凑到唇边,优雅地浅吸了一口,并微微把头侧向一边,将烟气吐出。她不去看胡边月的反应,仿佛已经胸有成竹。 这是堂堂正正 的阳谋。 很明显,对方需要的并不是胡边月这个人,而是他身边那只独一无二的类兽。乍一看,占据主动的应该是他才对,可钱老板却先暗中调查了他的情况,并给出了让他拒绝不了的条件;这么一弄,倒成了对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人情。 既然如此…… 胡边月深吸一口气:“两成,并且我要先知道任务的内容。” …… 以团队的形式去完成悬赏任务时,在出发前,通常只有组建团队的人知道任务的全貌;参与者多半是冲着团长的信誉加入,并且由“玫瑰碎片”做出有效公证,他们只了解自己需要负责什么事情而已。 这是为了防备人多嘴杂、走漏风声,毕竟这种任务通常意味一夜暴富的机遇,在佣金到手之前,随时可能发生被人捷足先登或者半路截胡的事情。 但胡边月不可能如此稀里糊涂地答应这么一桩肯定要玩儿命的事儿。 全息影像中,钱老板夹着香烟的手指明显抖了一下,不知是不是被烫到了。 “胡先生,”她皱起了眉头,“你也清楚自己的能力,应该没有坐地起价的资格。” “我当然没有。”已经打明牌了,胡边月也不再拘谨,甚至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靠 ,“按您的意思,这一单就能把我母亲的病给解决了,那起码是总价上百万的活儿。要么是哪个有钱的老板想不开寻乐子,要么是这个艺高人胆大的亡命团长自己作死。这种情况,我不愿意掺和,人家也瞧不上我,所以,我和豹哥都不值钱。” 他没理会钱老板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