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房车在冯海的驾驶下显得十分平稳。 除了冯海和黄药师,其他人都待在后面的车厢中,由岑寅盯着,防止这群脾气各异的人闹出什么鬼名堂来。 至于车手,他倒是不算太担心。一来,冯海的车技绝对过硬;二来,有黄药师盯着——这位黄药师其实是钱老板的人,十分可靠的那种,算是岑寅的暗中助力。 车厢里,胡边月和野丫头自然是抱团的,两人坐在左侧的沙发上;秦沫和崔半鬼靠在对面的座位,崔半鬼无视了野丫头的眼神,闭着眼睛睡觉,只剩下秦沫较为友好地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其他人说话。 机关师聂桃将体积硕大的外骨骼机甲脱在一旁,一个人背靠着驾驶室,低头摆弄着各式稀奇古怪的道具,身上保留了面甲和护臂,这样即便有突发情况她也有足够的战斗能力。 岑寅坐在车厢地最后,将所有人都纳入了视野监控的范围。 胡边月盯着窗外,时不时地用手指按某个节奏敲击着房车的车厢壁。这动作看似是无聊之举,实则是在与豹哥发信号,确认对方还在车上。 抛开担心队伍中有人心怀鬼胎之外,胡边月其实也担心豹哥在这要事当前的 关头突然消失不见。 毕竟他与豹哥之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联纽带。 好在藏身车尾的豹哥一直有回音。 但过了不久,胡边月的眼神突然变了。他站起身,凝神辨别了一下行驶的方向,有些惊讶地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岑寅。 岑寅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直接点头:“没错,梁渠在29号山区。” 说完,他用手指了指胡边月和秦沫,补充了一句:“你们两位,是7号区中有记录的、仅有的两位从29号山区活着回来的人。” 胡边月下意识地看了秦沫一眼,发觉对方也在看他,而且目光中似乎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戒备。 …… “你们上一次遭遇梁渠,发生了什么?”发问的是聂桃。 这问题也是大家都想知道的。 秦沫的表情黯淡了一瞬,低头深吸了一口气:“其实,除了我之外,我的同伴甚至都没见到那玩意儿。” 除了岑寅应该已经私下了解过之外,其他人都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当时,我们找到了疑似梁渠洞穴的地方。原本正准备潜伏蹲守,却遇到了意外——” 秦沫吞了吞口水,像是仍有些后怕:“通讯域里的信号突然间开始消失,团 长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有三个人没动静了。接着,我们就听到一种特别刺耳的声音,就像——” “像铁片在石头上刮出来的声音?”胡边月开口说道。 “对!没错!”秦沫有些惊讶,连着点头,然后又讲述起来,“团长下令撤退,但这种情况让大家有些慌乱,撤退的时候有人走错了方向。然后……” 秦沫顿了顿:“然后毫无征兆地,团长不顾自己制定的静默原则,对跑错的同伴破口大骂。他的声音在林间特别明显,我当时还想阻止他,但却被团里的医生给扑倒了。 “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眼前的人面目可憎,要与他拼个不死不休才行。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的队友已经死光了,身上的致命伤全都来自同伴的武器。这时候我才看见梁渠,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盯着我。”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这是胡边月最关心的问题。 “当敌人只剩下一个的时候,梁渠挑动仇恨的能力好像就没用了。当然,想要一对一地战胜梁渠那样的类兽,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秦沫擦了一下脑门上的冷汗,“我的运气好,梁渠即将对我发动攻击的时候,那个难 听的声音又出现了。” 胡边月点了点头,后面的事情,他大概可以猜到。 即使是梁渠这样凶悍的东西,大概也怕那个不明声音。而这个声音来源的行动并不迅速,因此秦沫完全可以在梁渠被吓跑之后再独自脱身。 “所以,你们两人都没见到那个不明声音的制造者?”聂桃问道。 胡边月和秦沫对视一眼,一起点头。 在那种情况下,作为一个合格的猎手,脱身自保远比满足好奇心更重要。 …… 岑寅的那台随身平板电脑似乎有很强大的功能,他不停地操作,并且将各式设备轮流接在电脑的插口上。 直到车已经行驶了接近半程,他才把电脑一放,将几个非常微小的元件递给众人。 “短域通讯器,覆盖范围两百米,主机在我身上。”岑寅解释道,“直接与身上的神经线连接,收发信号稳定,不需要担心硬件损坏之类的问题。” 众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仿生“零件”,找个神经线接头并不麻烦。 崔半鬼直接掀起自己的仿生脸皮,将通讯器嵌入在内,又问岑寅:“如果你这个当主机的挂了,我们其他人不就没法联络了?” 岑寅的脸上并没有怒 色浮现,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说道:“我要是死了,任务就终结,你们自便。” 他好像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思想准备。 崔半鬼嗤笑一声,还想再多说什么,车身突然一震。 车厢顶的音箱传出了冯海冷静而有些凝重的声音:“都坐稳了,把最硬的家伙亮出来!我可不想半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