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 “腾蛇和肥遗生的孩子?”胡边月没忍住脱口而出。 不知不觉间,他也已经凑到了这男子的桌子边,在对面坐了下来。 “这么说也对。”男子微笑着点头。 胡边月的大脑有点卡壳。跟野丫头比起来,他的文化水平也没高到哪儿去,但跟着妹妹耳濡目染,多少也懂那么一星半点的科技知识。可不管怎么样,他实在无法想象两个不同的类兽在一起……生孩子…… 这事儿实在是有点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了。 “可是……” 胡边月欲言又止,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措辞去追问其中的原理;而且,他比野丫头考虑事情要复杂一点——荒野之上,突然偶遇了这么一个看起来深不可测的人,就算他没有恶意,那么他解答问题的要价是多少?万一他有恶意的话,那他的回答里面,会不会有暗藏的陷阱? 男子反而好像没有他那么复杂的想法,见两人露出了意料之中的困惑神色,便把书轻轻合上放好,说道:“听起来的确挺离谱的,但其实没那么复杂。类兽之间的繁衍——哦,对了,我叫屈平。” 他说着,把手伸了出来,脸上还带了几分歉意的神色,应该是认为 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自我介绍而感到不妥。 这个人,真的像一个来自旧纪元的“老古董”,或者说,更像是一个研究旧纪元文化的学者。 握手这事儿,野丫头听过、见过,可却是第一次体验,她有点不自信地把手伸了出去,与平时的大.大咧咧不同,仿佛生怕做错了动作,惹面前的人笑话。 虽然面对的是钢铁机械构成的手指,屈平却仍然只是轻轻捏住了她四指的指尖,微微摇动了一下,然后又转向胡边月。 “胡边月。”两人简单地握住了手。 “我叫野丫头。”野丫头不由自主地挠了挠头,她头一回觉得自己该有个正式一点的名字。 屈平微微一怔,眉毛略有上扬,显然是对这样的称呼有些意外。但紧接着,他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了笑意:“好率真的名字。” …… 这个屈平肯定是好人! 野丫头在心里嘀咕着。 起码比那个岑寅好,好一万倍! 这么想着,她不由得笑了起来,这是第一次有人用夸赞的语气来评论“野丫头”这三个字。直到她发现屈平的目光竟然还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才立刻收敛了笑容,有点不好意思。 像是看出了她的窘迫,屈平不动声 色地把话题拉了回去:“类兽之间的繁衍,是个挺特别的过程,与人们想象得并不一样,最起码跟普通生物的繁衍过程截然不同——我也是不久之前才弄明白的。” 他说着,伸出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指,在面前的铁桌子边上沾了沾,那里还残留着清晨凝结的露水。而后,他一边在桌上画着符号,一边像个老师一样讲解起来。 “看二位的打扮,应该是在荒野上狩猎的专家了,类兽身上有什么东西,大概不需要我过多解释。人们都在好奇核晶和源模组的来历,因为就算再厉害的科技团体,对这两样东西也只停留在利用的层面,无法复制或者制造。但真正最重要的,其实是类兽体内的芯片。” 胡边月露出了有点困惑的表情。在他的认知概念里,芯片只是类兽的“身份证”而已,在完成任务的时候,上交给“玫瑰碎片”用来验明正身,就跟安全区公民手腕里的东西差不多。 屈平接着说道:“芯片中除了记录类兽的基本信息之外,其实还有个计算中枢。这东西可以把类兽的行为给‘数据化’,战斗、捕食都是可以进行计算的,当然也包括繁衍。 “通过计算中枢,两个不 同的类兽可以交换信息,并对两者结合后的繁衍产物进行模拟。如果这个产物的生存能力强过它的‘父母’,那么繁衍就会按照这个结果来进行。” 胡边月忍不住开了口:“也就是说,这俩类兽,可以预知它们生的孩子是什么样子的?” “对。”屈平表示肯定,“而且,这种繁衍是以消耗原生类兽为前提的。” “原生?”野丫头联想到屈平说的“衍生”,立刻恍然,“就是腾蛇和肥遗?” 屈平微笑着点头:“准确地说,所有依据山海经或其它古籍制造出来的类兽,都是原生类兽;它们繁衍的后代,都是衍生类兽。当衍生类兽诞生的时候,原生类兽就不复存在了。” …… 这句话蕴含的信息量可谓是非常巨大,这是胡边月第二次听到有人以如此确定的语气说类兽是被“制造”出来的。 “制造?”胡边月试探着问,“谁制造的?” 屈平的目光中透出一种复杂的神色,说出了胡边月期待中的、那个早已从霍遥口中听过的名字:“赛博京。” 这三个字仿佛是一道咒语,说出的人往往给听者一种沉重的感觉。在这一瞬间,胡边月还有了新发现,一直处于隐身状态 的豹哥,与他之间连接的频率有了波动;而这一现象在上次见霍遥的时候也曾出现过。 野丫头倒是没想这么多,她不解地问道:“原生类兽不存在了?死了?” 屈平好像对这两个初次见面的人很有耐心,回答道:“你们肯定知道,像源模组、核晶这样的东西,都是越来越少的,不可能再生。这种繁衍过程,其实就是对两只原生类兽的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