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与众不同的赏金猎人主动投奔,以钱老板的眼光,当然看得出这背后的价值,但也不得不评估这背后的风险:现在的胡边月身上,有太多不可控的因素,这绝不是一个生意人喜欢见到的。 钱老板并没有马上给出确切的答复,而是在酒吧里单独准备了一个包间,让胡边月一行人在此休息。至于那三个来历不明的孩子,钱老板已经安排人手将他们护送回家了——涉及到这次的事件,后续自然会有警戒队的人来接手,不必太担心他们的安全。 原本,胡边月是打算把这件事也算作交易内容之一的,但对钱老板而言,这实在是不值一提的举手之劳,不如做了个顺水人情。 在她看来,胡边月虽然仍旧是7号区中的一个小人物,但让他欠自己一个人情,绝对是有益无害。 胡边月不知道钱老板在筹备什么,他只能强迫自己休息,为即将到来的复仇。 …… 有人在“玫瑰碎片”的门口夺枪闹事,不仅没有被当场处理,反而被钱老板客气地请进了酒吧。 随着围观者的散去,这个消息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已经传遍了7号区的大街小巷,各种各样的猜测随之而来。 有人说,“玫瑰碎片”立的规矩原来 只是唬人的,钱老板根本没有大家想象中那么强横,根本镇不住场面;有人说,是“玫瑰碎片”的生意被有心人惦记上了,想要分一杯羹,于是给钱老板一个下马威;还有更离谱的猜测,说钱老板与这次绑架孩童的事件相关,那个闹事的愣头青就是司徒家派过来过来打草惊蛇的。 很多人在互相传着一张全息照片,画面中是一只拳头和一张脸:拳头是胡边月的,脸是守卫的;拳头里攥着的是那支变了形的电枪,配上那守卫冒着汗珠的面孔,还有背景里来自酒吧的霓虹灯光,画面的冲击力十足。 据说,有不少新闻媒体都用这张照片作为噱头,向整个7号区传递了这个消息;而钱老板的商业对手们——一些开酒吧的,还有少数想当情报贩子的,更是借机煽风点火,试图拉拢客户。 一整天的时间里,流言不停地发酵,偏偏这间酒吧没有放出任何动静,仿佛根本就无事发生一样,这就让人越发好奇了。 所以,到了晚上,酒吧的人气不仅没有冷落,反而明显得热闹了起来。当然,这些人本就是打算来看“热闹”的;偶尔有赏金猎人或是悬赏金主模样的人,也是来观望情况,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交易或 者挂出悬赏的意图。 酒吧里的机器人依旧按照设定好的程序和语音为客人服务,投影屏上播放的还是拳赛和飙车的画面,但就连在这儿摆局坐庄的人都没心思收钱了。 那些大型猎团的头目,有名气的手艺人,又或者是资深的掮客,往往都沉得住气。他们不可能听见个三言两语就改换山头,但他们也跟普通人一样,想看看事情接下来的走向,最起码,他们也要听听钱老板的动静。 人们喝着酒,交换着关于警戒队和绑架犯的信息,彼此间眼神碰撞,试图从“玫瑰碎片”潜在的混乱中寻找发财的机会。 直到傍晚。 …… 太阳落山后的世界,永远是最危险也最有趣的。 喧哗声刚从门口响起的时候,酒吧里坐着的人全都没有理会,就连那个漂亮的调酒师姑娘也只是慵懒地瞥了一眼,没离开座位——这一整天了,路过时起哄的人已经换了好几拨,大家都“审美疲劳”了。 但随着声音越来越大,门口聚拢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开始觉得不对劲了,这时再远远一瞥,哪怕是再疲惫的倦意也都一扫而空了。 一整队穿着统一战术装的精壮青年,全副武装地堵在门口,与守卫剑拔弩张地对峙上了。 短 枪、手炮、电弧刀,几乎全都顶在了守卫的脸上。 其实,白天就已经有几个不自量力的小混混来闹过,试图惹出些动静来,想着只要自己能全身而退,便有了吹嘘的资本;可最后,大多在钱老板增派的守卫面前喷了壁,没胆量硬闯的他们只能悻悻离开。 眼下却不一样了:这伙人一看便隶属于某支猎团或荒野力量,虽然没人能说得出来历,但战斗力绝对不可小觑;守卫虽然已经增加到了六人,可六把电枪面对着十几个有备而来的挑衅者,还是显得太捉襟见肘了。 像深夜时一样,守卫虽然狼狈,却没有让步,甚至还有一名守卫在两边的冲突中受了伤——滋事者也被电枪击中了手臂,只剩下半边身子能动,这让局势变得更加紧张了。 没有人站出来调解,反而有白天被赶走的混混又拿着武器回来了,试图浑水摸鱼。 调酒师姑娘依旧坐在吧台里,冷眼看着大堂中的众人。只有一个名叫“镖局”的猎团团长站了出来,让手下人制止了几个打算伺机制造混乱的人。 “玫瑰碎片是不是不欢迎客人了?想进去喝杯酒,就被你们打废半个身子?”为首的闹事者是个脸上带疤的小眼睛,手里的电弧刀几乎 已经架到了对面守卫的脖子上,腰间还挂着一排投掷式武器。 很明显,他并不是打算来喝酒的。 围观者窃窃私语,猜测着这队人到底是被哪方势力派来的。 “喝酒可以,不能带武器。”当班的守卫队长依旧说着自己的工作台词,如同机器人一般。 “你当老子是傻子吗?昨天你们被一个臭小子夺了枪,那姓钱的连个屁都不敢放,反而把人请进去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