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我心里有数。”霍遥轻声笑了笑,说道,“刚才,我提取了张朋飞的数据,包括那个狙击手,这两个人似乎都受到了某种限制,不会对幼童实施危及生命的伤害。这么看的话,应该是他们那个犯罪组织下的命令,所以,宁宁是安全的。” 如果说屈平的保证像是给了野丫头一种内心力量的话,霍遥的解释则真正让她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霍姐姐,谢谢你。”野丫头鼻子微微一酸。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直独自用肩头扛着重担,在肩膀几乎被磨出血的时候,突然觉得担子轻了许多,转头一看,发觉前后都有人帮她一起扛起了担子。虽然肩膀依然有些痛,可再看前面的路时,却觉得不那么遥远、也不那么辛苦了。 霍遥的状态有些虚弱,只是笑着抬起手摇了摇,示意野丫头不用客气。 “等宁宁回来了,我一定要送他去上学。”野丫头说道,“我能弄到的名额有限,他总是把机会让给别人,可这孩子明明那么渴望知识……我教他的《千字文》,他快要全都背下来了,不过还有很多字不会写,每天都一个人练习……” 如果不是双手还握着方向盘,野丫头说不定会抱住霍遥,小小地哭上那么一下;可现在, 她只能任由鼻子抽了几下,又深吸了一大口气,将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她先是有些担心地看了看霍遥,又趁着驾驶平稳的时候转头去瞥后面的车厢,可惜车厢封得严严实实,她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见到她这样的状态,霍遥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用元气不足的声音说道:“你也不用担心他,胡先生应该是个有分寸的人,更何况,还有屈平先生盯着呢。” “如果不是为了问出宁宁的线索来,我相信他这会儿已经冲张朋飞动手了。”野丫头说着,不由得又长长叹了一口气,“胡阿姨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这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样的目的,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 路边零零散散的霓虹灯光迎面照来,霍遥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原本就在发烫的眼球,这会儿越发不舒服了,整个头颅都像坠入了一个烤箱一般,强烈的灼烧感迟迟无法散去。 她取出随身带着的降温贴片按在额头上,在昏睡之前喃喃自语道:“一切疑问,很快就能有答案了……” 希望这场风波告一段落之后,自己也能找到此行的答案,给2号区带回生存的希望…… …… 直到很多年以后,野丫头和霍遥也不愿意去回忆那天夜里后来 的事情。 他们回到了“圣都”,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而后,屈平安排了一项莫名其妙的临时任务,支开了她们两个;等到她们带着屈平需要的东西出现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那间封闭着的小房间里,不断传出沉闷的击打声,飘出了浓烈的血腥味,似乎还某种呼救的嘶吼声,却被什么东西给堵住,断断续续听不真切;屈平一个人站在门口,将她们两人拦住,若无其事地说着后续的安排,似乎根本不关心身后的那个小房间。 直到几个小时之后,她们再看到胡边月的时候,这间原本被用作训练器材室的房间里,一切如常,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仔细看的话,似乎每样训练器材的位置都略有变动,不管是沙袋、木桩还是射击靶,亦或是训练格斗刀术的机器人,表面都被擦拭得光洁如新;地板有些湿滑,房间里满是还未彻底散去的水汽,整个器材室宛如经历了一场精心细致的大扫除。 野丫头有满腹的疑问和担心,可是几次张口后,她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反倒是胡边月面色如常,甚至还有些笑意地告诉她,宁宁的下落已经清楚了。 “霍小姐,你的状态,可以工作么?”屈平有些不放心,开口确 认道。 先前的负荷过载并不算太严重,经过及时的降温休息,霍遥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她知道屈平想要交待的任务是什么,果断地点了点头。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从张朋飞身上挖出的情报,他们需要辨明真伪。 但所有人都没意识到,霍遥获取到的数据是张鹏飞的各项参数和胡边月拿出的调查结果,而在她推算这个调查结果的真实性的时候,她的双眼会自动提取胡边月的个人特征、然后推演胡边月获取这个“调查结果”的过程。 她的眼中,几乎重演了先前那几个小时里、器材室中出现过的所有画面。 …… 霍遥几乎站立不稳,但最后还是硬撑着,在同伴们期待的目光中点了点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我……我需要休息一下。”她虚弱地说道。 “霍姐姐,我照顾你。” 野丫头主动扶着她回了房间。下层的训练场上,再一次只剩下了胡边月和屈平。 胡边月突然动了动嘴,发出的声音有些低沉而嘶哑:“谢谢。” 屈平看了他一眼,目光中蕴含的意味十分复杂,既不是对同伴的关心,也不是被感谢后的客气和友善。这个一直以来外表温和、处事果断、谋略周全的人,竟然表现出了一丝欲言又止的 顾虑。 片刻之后,屈平开口,却是直入正题,没接胡边月的话:“想不到,表面上针对幼童的一系列绑架事件,背后藏着的真相竟然这么让人吃惊。” “深海广场、第三商队,这不止是张朋飞和同伙接头的地点,甚至是这个团伙的核心所在。”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