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样的疑问,杜天师再次仔细打量起了面前拦路的人。 “你不是乞活团的人。”他的心里隐约升起了一丝不安,眼下的局面,似乎不仅仅是“天师帮和乞活团偶遇之后打一架”这么简单了。 这个神秘人,似乎压根就是冲着他来的。 而这人到底是谁、有什么底牌、用什么手段把他的手下给定身了,他全都一无所知。 “你也不是旧纪元的人。”对方似乎很执着于这个问题,然后甚至还有些扫兴地摇了摇头,补充了一句自我介绍,“我叫屈平。” 杜天师可没有心思与对方聊天。远处的枪炮声听得他心焦,不论对方是屈平还是什么其它名字,都不重要。 他动作轻巧地避开了旁边的手下,然后快步向屈平冲了过去。 从他迈步的那一瞬间,屈平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惊异的神色:杜天师几乎是在以摩托车一般的速度奔跑,而且完全没有加速的过程,短短十几米的距离,他就像瞬间移动一样到了屈平的眼前。 好在,屈平似乎早有准备,往旁边迈了一步,险之又险地躲开了杜天师的冲击。就见杜天师像是刹不住车一样,又冲出几米才堪堪停下,然后有些诧异地转回头来。 他并没 有什么过人的战斗本领,但这种完全不合常理的速度所发出的冲击,正常人想要躲开也是很难的,尤其是第一次见,根本反应不过来。 除非…… 除非这个叫屈平的,提前料到了他的手段。 …… 但这怎么可能? 在以往的时日里,天师帮很少有需要杜天师亲自战斗的情况;就算偶尔出手,敌人都无一例外地死了——过程很简单,他冲过去,手里藏着刀,直接连人带刀撞在对方的身上。 在杜天师满是问号的眼神中,屈平好整以暇地走向了天师帮的队伍,从其中一人的手里取下了一支枪,然后转头瞄准了杜天师,抠动扳机。 杜天师这下更觉得莫名其妙了:只要是听过他名号的人,都知道这种手段伤不到他,这人是在干什么? 果然,一梭子弹很快打完,弹头都掉落在了杜天师的面前。然后,就见屈平扔掉了枪,似乎很满意地说了一句:“原来,乘黄的芯片在你身上。” 不论跟谁说话,屈平似乎一直都是平淡而友善的语气,仿佛自带一股超然物外的气度。但在杜天师听来,这句话有如惊雷一般。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如此准确地说出他身上的秘密,而且是在刚刚见面还不到两分钟的情况下。 “你是什么人!?”他问道。 就在屈平准备开口回答的时候,杜天师再次冲刺过去。 管你是什么人,老子不在乎! 他问这句话,只是为了让屈平分心而已。能识破他的底牌的人,绝对不能留在世上。 仅仅一秒钟,眼看着就要撞上屈平了,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刀子离屈平的胸膛只有不足半米远,刀尖仍然轻轻颤动着,但杜天师心底却异常惊骇:他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停下来——他的身体仍然在自己的控制之内,但刚才那一瞬间,大脑好像突然空白了似的。 他努力想要集中注意力,却发现思绪一团混沌,根本都无法形成一个正常的念头。 “这枚芯片,要是留在你的身上,恐怕会给其他人带来大.麻烦。”这是杜天师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他的两眼就突然陷入了黑暗之中。 …… 所有知觉再次恢复的时候,杜天师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极其可怕的环境之中:这是一个极其空旷的地方,没有花、没有草、没有树,也没有任何人类科技文明的痕迹。 头顶的天空是暗红色的,没有太阳月亮,也没有星光和云彩,地面也是暗红色的——不,不能说是地面。在他的脚下 ,只有一条宽度不足一米的狭窄通道,左右两侧,都是完全看不见边际、更看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在看清楚这个情况的时候,杜天师的腿在一瞬间就软了下去,他手脚并用地挣扎着,好不容易保持住了平衡,像骑马一样趴在地上。 就算他从来没有因为“生命危险”这四个字发愁过,可这种生理本能上的恐惧,还是让他几乎失去了全部的行动能力。 这是什么地方? 他惊慌地四下打量,但入眼的除了这条狭长的路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存在,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他和这条看不到尽头的路。 “有人吗?!” 杜天师喊了一声,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是颤抖的,这种环境对人的心理压迫实在太大,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没有任何声音回答他。 “喂!”他咬着牙再次呼喊。 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连风声和回声都没有一丝一毫。 杜天师慌了,他完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一下子就到了这样一个地方,这肯定不是玉山。可是,不仅他身上的衣服没变,连先前赶路时沾到的灰尘都还在,这世界上难道真的有把人瞬间传送的技术? 刚才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屈平!”他管不了那么 多了,先喊喊试试。 依旧没有回答。 “屈平!屈平!出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