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兽群是橘子和李运有意引来的,凌晨的时间段是刻意选过的,为的就是让守卫们来不及仔细思考,并且给青龙五号的加速离开一个合理的解释。李运从头到尾都坐在车子操控武器,当然没有机会受伤,坦克舱里的画面是有意摆给警戒队看的。 他们要第一时间赶去与胡边月汇合。 早在接收到青龙五号信号的第一时间,胡边月和野丫头就已经借着天色未亮的掩护提前动身了。除了他们俩,赶来的还有关悦、面包以及霍遥、屈平和小茹,碰头的地点在科研区的边缘,这里离美食小队最近驻扎的位置并不算远。 在警戒队的巡查车辆赶来的时候,野丫头和橘子早就已经互换了衣服,胡边月也钻进车里,换上了李运的裤子。他甚至还提前抽了自己的一管血,洒在裤子上面,这样就算有心人想要验一下血迹,都找不到破绽。 至于血迹里掺了其它的DNA,也好解释——类兽的血!不信你们就去荒野上找吧!肯定有几只类兽的身上有尚未愈合的伤口! 找不着?那就是已经死了,尸体被其它野兽瓜分了! 警戒队的人可能是没什么眼力见,在这种时候还想上前询问调查,没想到被关悦直接把重机枪的枪口 顶到了脸上。面包帮着泪眼朦胧的小茹,在给胡边月假模假样地处理伤口——可能是短时间内这么多磨难,让小茹很快地成熟了,在这种重大关头,她表现得十分完美。 虽然心里的确心疼哥哥之前受伤,但她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委屈巴巴地哭出来,而是将分寸拿捏得刚刚合适,哪怕是旁边关悦跟警戒队几乎要冲突起来,她也没表现出紧张的情绪。 剑拔弩张的气氛,在高队长到来之后得到了缓解。 …… 警戒队的手下都被高队长打发到了一边,只剩下他自己走到近处,在看清了状况之后,不由得皱起眉头来:“兄弟,荒野归来,两手空空,只带了一身伤?这可有点砸你的招牌啊!” 胡边月抬起没有包扎的那只手,帮小茹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笑道:“有人规定过猎人不许失手么?荒野可不是机动战场,类兽也比那什么蛊雕佣兵、或者田萌手下的散兵游勇要厉害多了。” 机动战场是高队长送他和霍遥去的,虽然去了之后发现是个巨大的坑,但高队长本人对他却足够友善,因此,他主动提起这个,也算是在表示善意。 “我如果是你,现在这种时候,就别在背后说田主管的坏话。”高队长说道。 “为什么?” 高队长环顾左右,仔细地观察了每个人的神情之后,问道:“我猜,你已经知道情况了?” 胡边月反问:“高队长指的是……” 高队长一怔,又好好地盯着胡边月的脸琢磨了一会儿,倒吸了一口气:“嘶——你这个表现,让我觉得,你这个刚回来的伤员,怎么好像比我知道的事儿还多?” “如果你指的是我老板死了、我需要重新找个靠山,那我的确是刚刚才听说;不过这件事倒也不算太意外,因为我在回来之前就多多少少有了一点预感。”胡边月没再卖关子,反手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芯片来,在高队长的眼前一晃,“老板交给我的东西,被人动过手脚。所以,如果不是老板本人想要阴我,那就是他的身边有人,想通过阴我一道来阴他。” 胡边月神色坦然,他知道,自己这看似不太重要的信息,可以准确地把警戒队和乞活团的怀疑方向引到墨镜仔和光头张的身上。 至于最后的结论是什么,已经不太需要他来关心了。 因为就在刚才,岑寅发来了简略的消息,关于“问天”和他的父亲,他顺着鲍盛的线索追查下去,有新的机会出现了。 这才是他要关注的重点,至 于鲍盛的事情,交给聪哥,他只要把聪哥交待的任务办好就行了。 胡边月忍不住在心里苦笑:他的目标,已经从钱老板的任务和美食小队的解药,变成了与岑寅的等价交换,外加跟聪哥之间的交易,还顺带得罪了新的敌人。 牵扯是越来越多,事情是一件也没办成。 虱子多了不怕咬,他虽然没见过虱子,但已经能大概想象这句话的意思了。 好在,他们拿到了切切实实的战利品。 …… 那枚白色芯片,就是原本要给那个老匪的报酬,被胡边月当作证据交给了高队长。 阿茂在不久之后赶到,护送着青龙五号回到了胡边月他们原本的住处。 胡边月的“伤”让他不由得皱了皱眉,随即派人送来了某种科技含量很高的药品,表示让他赶快恢复,别耽误了聪哥的任务。 这场偷梁换柱终于算是彻底地落下了帷幕,而胡边月也终于要进行他离开7号区之后最重要的一件事。 他要移植那枚来自鲍盛的芯片了。 虽然他亲眼目睹了霍遥安装同源碎片的过程,对这种事已经不算完全陌生,可轮到自己要面对这一情况的时候,心里的情绪终归是不太一样。 他发现自己没法做到像霍遥一样淡定。 拿着这枚 芯片,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很多问题。 它来自哪里?具体的功能如何?与“鬼草”结合之后,这两枚芯片又会各自产生哪些变化? 再想得远一点:依屈平所说,曾经在河谷地带见过一次类似信号,会跟他的父亲和姐姐有关吗?手里的这一枚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