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 燕然通过屏幕看见了全过程,被这血腥的场面给嫌弃得直咧嘴,说道:“这蛊雕的人是犯了多大的事儿啊?下手这么狠……” 方聪也不愿意在办公室里看见这种画面,便抬手关闭的投影,满不在乎地说道:“他们是替你们顶罪的。” 这话一出口,胡边月等人都愣住了。 “替我们?”他问道。 “就跟上次一样,我让阿茂动了点手脚,把某些跟问天有关的线索,引到了蛊雕的身上。”方聪解释的时候,冲着这几人挑了挑眉毛。 “平野邀月”小队的人彼此对视着,都看懂了方聪的眼神。那意思就是在说,鲍盛和墨镜仔当初是怎么死的,他心知肚明;当初是怎么“栽赃”给光头张的,现在就是怎么对付蛊雕的。 霍遥有些担心:“问天的信息,已经暴露了?” 结果反而是关系最大的屈平,表现出了非常平静的态度:“4号区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不给点儿实际的东西,绝对没法消除汪司令和金洛的疑心。将问天的存在抛出去,他们就会顺着这条线一直追查,而不会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地漫天撒网。聪哥需要做的,只是将他们误导到一条错误的线上而已。” “没错 。”方聪一脸得意地笑着。 不知为什么,这个号令一方的人物,在私下里表现得并不凶悍,甚至有时候还带着些许俏皮。 “为什么选蛊雕?”胡边月问道,“说实话,他们……实在不像是问天的人。” 在胡边月的心里,问天的人,哪怕包括叛徒岑俊在内,都是有学识、有思想、有本事的人,跟蛊雕那帮莽夫实在没半点儿相似之处。 “第一,他们是外来的,根基不深;”方聪竖起手指,一条一条地说道,“第二,警戒队看他们不顺眼,一旦戴上了有色眼镜,就会觉得他们无比可疑;第三,这帮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把他们从黑市里清出去,我心里头没负担。至于你担心他们不像,也没关系,因为等到警戒队排除他们嫌疑的时候,你们早就——” 突然,所有人腰间的通讯器同时响了起来,打断了方聪的话。 …… 通讯器的屏幕上,亮起的是岑寅先前用过的“白额公子”的卡通头像。 “有个坏消息。”岑寅开门见山。 从刚才看见高队长的那一刻起,胡边月就隐约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此刻听见岑寅的话,心里面立刻就是“咯噔”一声。 “怎么了?” “4号区损 坏的监控系统已经修复好了,汪司令在派人复查那天晚上的问题出在哪里,我借机重新查看了一遍残存的记录。”镜头中的岑寅一边说话,一边在低头操作着什么东西,“然后发现,那天晚上有人看到了你们和田萌交手。” “这倒是不意外,不过那两支警戒队应该都被屈平先生给拖进噩梦里面了,应该不会注意到我们才对。”胡边月分析着情况,但语气并不是很确定,因为当时的他身负重伤,他所了解的战况全是在苏醒之后靠着霍遥的描述才拼凑起来的。 “不是他们。”岑寅果断摇头,手上的操作一直没停。 “你是说……”霍遥突然想起了什么,迟疑地说道,“在田萌用阿月来威胁我的时候,那支被她赶走的队伍?但当时是夜晚,那支队伍离得很远,而且我和阿月穿的又是田萌手下巡逻队的衣服,怎么会——” “如果那个看见你们的人,刚好认识你们呢?”岑寅打断了霍遥的话。 所有人心头都是一紧。 一张画质非常模糊的照片从通讯器的屏幕上跳了出来,并且在众人眼前一点一点地变清晰。 岑寅手上的动作已经听了,他说道:“这就是带领那支队伍的人,顺着他 当晚的行踪,我从监控中找到了他的正脸,并且恢复了清晰度。” 话音未落,众人已经认出了照片中的人:这正是刚刚押着几名蛊雕佣兵离开黑市的高队长。 大家的脸色都有点不好看了。 在刚到4号区的时候,正是这位高队长半路拦住了胡边月和霍遥,“邀请”他们去参加了一场凶险至极的机动战场比赛;在鲍盛算计他们又被他们反杀之后,也是高队长带着手下多次前来调查,虽然在方聪的干扰之下,他什么都没查到,但想来对胡边月等人已经十分熟悉了。 如果是他的话…… …… 岑寅见到众人的异样,不由得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了?” “他刚刚才从这儿走。”情况紧急,第一个回答他的竟然是燕然,“但什么都没说。” 屈平摇头:“什么都没说,是因为他并不知道我们在这里,但问题是,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了,安全区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那就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他没跟任何人说,”胡边月分析道,“要么就是,汪司令或者乞活团已经收到了风声,但故意按兵不动。” 他的话音未落,站在门口的阿茂已经一个箭步冲到了闭合着的电梯门旁边,一边 按下开关,一边飞快地用手指在虚空中比划着——他在盘算高队长离开时可能走的路线和电梯的几处不同出口,看看从哪能拦住警戒队。 “阿茂!” 方聪及时开口拦住了他。 这位大佬早已经收起了那副随和友善的面孔,两只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