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咯咯地笑。这笑声犹如开了立体环绕效果,秦念根本找不出这笑声的方向来源。她心头一紧,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入劫了。
还没等秦念将厕所的隔间门拉开,那个女孩唱起了歌:“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敬个礼呀握握手。”
歌声戛然而止,秦念感觉那女孩仿佛就在自己的耳边低声耳语:“姐姐,下一句是什么,我记不清了,你能教我一下吗?”
秦念登时全身鸡皮疙瘩往外冒,直觉告诉她回答了说不定就嗝屁了。此时小女孩却不再开口,厕所里寂静得可怕,有一股无声无形的压迫感压得秦念快要窒息。
见秦念迟迟不开口,女孩就好像在秦念身边蹦蹦跳跳一般:“姐姐,姐姐,快告诉我呀!再不告诉我…”
女孩突然又“咯咯”阴冷地笑了一声:“我可要生气啦!”
秦念感觉身边阴风阵阵,吹得她鸡皮疙瘩又起了一层。她淡定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口红,在隔间的挡板上写:我是哑巴,生气吧。
女孩:“……”
见女孩没有再开口的意思,秦念这次毫不犹豫,嚯地打开隔间门,用比跑八百米还更激情地速度冲出厕所。身后并没有小女孩的身影,看来是没有追上来。秦念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又被提了上去。
秦念发现了更恐怖的事情,她从厕所跑出来看到的不是餐厅,而是熟悉的巷子,土黄色的外墙和脚底的青石板。秦念回头,发现自己竟然是从一户人家里跑出来的。
而此时的塔达村寨虽然样子是熟悉的,但还是有一股浓烈的陌生感袭来。虽然房屋搭建的特色是没变,但经济发展到底还是给村子里带来了一些变化。路灯、家家户户门外的水表什么都不见了,这风格看上去倒像是在四五十年前。
“穆尔娜,还愣在这做什么,你阿依催我们去编草鞋。”
秦念被这声音吸引,下意识找了一下那人口中的穆尔娜。谁料那女生竟拍了一下自己,力道不算重,语气间却有一丝责怪:“你中邪了吗?快走啊,小心你阿依生气了。”
女生口音有些重,秦念听着半懵半懂,但也意识到了自己就是那人口中的穆尔娜。毕竟进了劫他们就会自动被赋予身份,方便破劫。秦念知道女生口中的“阿依”就是妈妈的意思,思索片刻大概懂了她现在需要去干什么。
秦念跟在女生的身后,低头思索:她被拉进了劫中,那程时安应该也没有幸免,当下紧急的应该是先找到程时安与自己会合。秦念暗喜自己有先见之明,玉佩黄符从不离身,不至于进来就手忙脚乱。
秦念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着装,也是具有当地的民族特色。不同于闪闪发光地银饰套装,这套更趋向于日常的穿搭,粗布上有着针秀的花纹,绣着不知名的花。
到了目的地,就有一个女人给她们塞了几把稻草,嗔怪道:“穆尔娜,你真是越来越懒散了,叫你干活都叫不动了是吧,还不赶紧。”
秦念作为在新时代温室里长大的人,草鞋这种东西只在课本上看过一眼,现在直接跳过看草鞋这一步骤,要她直接上手编草鞋,这无异于就是给她看了个做包子的食谱要她烤披萨。
秦念偷瞄着旁边女孩的动作,别人都说是眼睛懂了手没学会。她倒好,不仅手没学会,眼睛也没学会。
别人半只都快编好了,秦念手里还只是几根卷在一起不知为何物的稻草。
“穆尔娜!几天没干活手生了是吧……”女人的暴躁声又响起。
秦念急忙打断:“阿依啊,我只是在想,单单一双草鞋没有什么装饰不是太单调了?要不弄一点花纹上去呀!”
女人依旧一脸凶相:“什么花纹?”
秦念指了指自己的衣服,笑道:“这朵花怎么样?”
“那是太阳……”
“……”
“你自己绣的不认识了?”
“……”
秦念觉得这设计得一点都不符合自己的人设,不是说把太阳绣得像朵花,而是这朵花她都绣不成形。
“不对啊……太阳是我们的图腾,你怎么会不记得呢?难道……”
秦念眼神飘忽,不会吧,在劫里被安排的身份被拆穿会怎么样?
女人眼里闪过一丝清明:“肯定是你近期整天只念着玩,赶紧给我干活!”
“……”
什么玩意儿。
秦念松了一口气,看来劫主还不至于赶尽杀绝,至少在劫里身份是不会被揭穿的。
但接下来发生的那些事让秦念知道,原来劫主真的会对他们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