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云瑶,你在说什么?” 寒千落拿起眼前的酒瓶,醉眼微眯,轻呵了一句。 “你是不是喝多了,莫非今天这酒竟是如此醉人么?” 她觉得云瑶是在开玩笑。 确实,任谁突然说你身边的人其实是另一个人,而他本人早就死了,估计都不会轻易相信。 夜色静谧,月光朦胧,像隔着一层薄纱,洒落一地的清冷。 苍白的月光让人感到阵阵的凄凉之意,寒千落倚在一旁,一杯一杯的烈酒灌入喉中,仿佛不知道醉一样。 云瑶看着醉意阑珊的寒千落,心疼不已,却不得不将实情告诉她。 “我和林尘在碧落崖下,发现了一处洞穴,里面有一具骸骨,正是阁主陈玄。” “什么?” 寒千落闻言心下一惊,顿时酒醒了大半,黛眉微蹙。 呜呜的风声带着清澈的凉意响起,吹散了她一身的酒气。 “既然是骸骨,如何能证明那就是阁主?” 寒千落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的事?陈玄的尸骸在碧落崖底的山洞里,而今天恰好被掉落下去的林尘和云瑶发现了? “他身上有阁主当年丢失的佩剑飞雪,一旁的墙壁 上还刻着他临死前的遗言。” 云瑶看着寒千落的神色,知道她已经信了大半,便将全部实情和盘托出。 “遗言上严明了他的身份,并写明了他正是被周蒙周护法暗算的!” 寒千落闻言杏眼圆瞪,顿时震惊不已。 怎会如此,现在的阁主是周蒙,而真正的阁主陈玄是被他杀害的? 怪不得当年阁主那次外出回来,说自己是为了救周蒙才丢失了自己的佩剑飞雪。 原来这一切根本就是颠倒黑白,只是为了掩盖真正的阁主陈玄被杀害的真相。 “如果说现在的阁主是周蒙,那他为什么要害死陈玄?” 寒千落凝眉,她想不通,当年如此忠心耿耿的周护法怎会做出如此卑劣行径,竟然鸠占鹊巢,还试图瞒天过海。 “也许是为了细雨阁的权势。” 云瑶随意猜测着,一个人能为了权势杀掉自己朝夕相处亦师亦友的顶头上司,不禁令胆寒。 难道权势对一个人的影响如此之大么,让人能够忘了他人对自己的恩情,忘了自己的一切从何而来。 “又或许他有自己的打算……” 想到阁主近几年的行为越发奇怪,很多行为越加偏激,仿 佛忘了初心。 原来当年那个一心想要反抗大楚,复兴大炎,扶持太子的陈玄,早就已经命丧于碧落崖底了。 而现在这个周蒙,狐假虎威,心怀鬼胎,不知还要做出什么事来。 “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这周蒙竟然是如此一个卑鄙小人!” 寒千落气愤不已,将手中的酒瓶甩出,来发泄内中的震惊和不满。 啪的一声。 酒瓶碎在角落,在静谧的黑夜中声音尤为清脆。 云瑶看向寒千落,想到她的父亲,语气更加担忧。 她檀口微张,顿了顿,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千落,你父亲当年与阁主情同手足,现在知道陈玄阁主早就被周蒙杀害,你父亲他……” 寒千落想到此处,也是悚然一惊。 一个猜测仿若一道惊雷般,在她心中乍起百米高的惊天巨浪,使她的心神狠狠一颤。 寒千落心中大恸,狠狠摇了摇头,眼中渐渐积聚起一片雾气。 她父亲向来和陈玄情同手足,不管这周蒙杀害陈玄是为了什么,都难逃父亲的法眼。 更何况父亲向来和陈玄熟悉得很,如果是周蒙想要假扮陈玄,即使模仿地再像,又怎会瞒得过父 亲。 所以为了他的计划万无一失,恐怕她的父亲也在他的杀害名单中。 “我父亲……” 寒千落瞬间收敛起周身的脆弱,一个抬眸,瞬间拔剑而起。 “必然与这周蒙脱不了干系!” 她美目圆瞪,便要立刻冲出去找周蒙报仇,此刻刚才的朦胧酒气,醉意阑珊仿佛不存在一样。 云瑶对于寒千落的反应没有丝毫意外,她轻抚着寒千落的后背,满目疼惜。 寒千落一向崇拜自己的父亲,如今让她知道自己日日听令的人竟然可能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让她要如何冷静。 只是此刻还有许多真相未明,又怎可如此冲动地就去找人报仇。 “千落,别冲动,一切还要从长计议!” 云瑶让寒千落稳住心神,不要太过冲动。 哗啦一声。 清风卷动满山湿气贯穿了整个木屋,吹落了刚寒千落娇颜上一滴似落未落的清泪,更是将两人的衣衫吹动的猎猎飞扬。 一时间,整座木屋被一片森寒幽冷的气息笼罩,让刚刚释放出酒气并怒气冲冠的寒千落重重地打了一记寒颤。 云瑶自然是将寒千落的反应看在眼中,她微微凝了凝面色,紧接着猛然 一挥衣袖。 倾刻间,一股浑厚磅礴的气劲,从云瑶的长袖中喷涌而出,浩浩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