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等你,来晚了可就没有咯。”
待他一曲结束,才想起姜暖刚刚来过。
空气中弥散着浓浓的烟火味,他披着外套下楼,刚走到客厅,便瞅见姜暖蹲在院子的角落里,她的跟前堆着一小堆柴火,已经燃烧殆尽。
此时,她正拿着手里的两本硬壳书,拼命地从柴火里掏地瓜。
一个黑乎乎的地瓜滚在她的脚边,柴火里随之蹿出一小戳火苗。
霎那间,姜暖被一股力道拽着后退几步,她跌坐在地上。
傅嘉遇长吁一口气,好在他反应及时,姜暖才没被蹿出的火苗烫伤。
她悬着一颗心,看着面前的傅嘉遇,还来不及说话,就遭到他一脸严肃的教育。
“小孩子不能玩火,你不知道吗?还凑得那么近,万一被烧伤,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只是想给你做烤地瓜吃呀。”她撅起嘴,还没有意识到错误的样子,重新拿起硬壳书,想要将地上的地瓜重新铲起来,嘴里嘀嘀咕咕,“好心没好报,下雨戴烂帽。”
傅嘉遇全程黑脸,揽过她手里的活,把地瓜全都挪到院子的小桌板上。
他狐疑地看着那几个烤得乌漆嘛黑的地瓜,这玩意还能吃吗?
破开一看,半生不熟。
以至于地瓜没吃成,还废了他两本硬壳装的五线谱。
事后姜暖一直怀着愧疚的心,蓄意讨好。
直至晚饭后,她端着一盘子葡萄,悄摸摸地蹿进小客房。
傅嘉遇坐在书桌前做题,睨了一眼姜暖摆放在手边的葡萄,他动了动唇:“我不吃。”
她见他紧锁的眉头,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想来是遇上了难题。
“哎哟,我真没注意那两本书是你的谱子。”她拽下一颗葡萄,递到他的嘴边,“大不了,等我长大了赚钱给你买很多很多的谱子。”
半响,他顿住手中紧握的笔头,张嘴吃掉她手里的葡萄,闷声说:“一言为定。”
从小客房回屋后,姜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窗外月色朦胧,空气里夹杂着刺骨的寒意,她裹紧被褥,闭着眼睛假寐。
静谧中,墙边隐约传来稀稀疏疏的动静,她搂起枕边的泰迪熊,轻手轻脚地下床。
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大好,她生怕弄出大动静,踮起脚尖,缓缓地走到小客房门口。
压着嗓子问:“傅嘉遇,你睡了吗?”
她难得直呼他的姓名。
“没。”门缝里传来一声发紧发颤的嗓音。
哪怕他极力克制,还是被姜暖听出端倪。
她推开房门,屋里拉着窗帘,仅仅透进一丝微光。
听见床上的人动了动,她小声地说:“不用开灯,我跟你说几句话,就走。”
她摸黑走到床边,在床沿处坐下,傅嘉遇板直身子,面对着她。
他背着微光,看不清面容。
“你害怕了吗?”姜暖柔柔的声音,似暖阳,仿佛能驱散黑暗。她把小熊塞进他的手里,“我让它陪着你,你就不会害怕了。”
而后,她想了想,引导他捏住小熊的手:“或者,你可以捏捏它的手,软乎乎的,很舒服。”
她认为她喜欢的事,他也会喜欢。
傅嘉遇轻笑了一声:“我不是害怕。”
只不过是不习惯,他想回自己的房间,可以抱着他的小被子,这些日子没有小被子陪在身边,根本睡不着。
但他却不能说实话,一方面江晴不会同意他独自在家里过夜,另外一方面更怕姜暖笑话他。
“那你是因为,做不出来题目才哭的吗?”姜暖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慌张地解释,“不不不,你没有哭,你只是难受。”
她猜对了一半,他确实睡不着很难受。
傅嘉遇揉了揉她的发顶,安慰道:“你去睡吧,我没事。”
姜暖犹豫一下,点了点头。
出门前,她还好心提醒他捏手手。
“捏捏”这个词,自此在他心里刻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于是一整晚,傅嘉遇听话地捏着泰迪熊的手,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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捱到傅舟成和阮婷出差回来,学校也快开学了,他就读的小学离家有点儿远。
加上傅舟成和阮婷平日里忙于工作,很少能有时间接送,所以傅嘉遇早早就被安排着住校,基本上只有周末才回家。
每逢假期,两人都会凑在一块儿玩,时常傅嘉遇都会教姜暖练习写字。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暑假来临。
姜暖一直记着上周傅嘉遇临行前,答应要在她7月7生日那天,领着她去河边抓鱼。
然而,直到她生日当天,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他回来。
后来,还是偷偷听见江晴在电话里同阮婷聊天时,说起傅嘉遇去了夏令营的事。
夜晚,她与父母在家吃的生日宴,切蛋糕,一家人其乐融融。
但她心里总感觉缺少点什么。
也许是,期盼已久的承诺没有得到兑现吧!
隔日。
姜暖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她揉了揉朦胧的双眼,光着脚丫跑去开门。
推开房门的霎那间,她看见傅嘉遇头戴草帽,背着个旅行背包,脖子上挂着一台数码相机,手里拿着捕鱼的捞网。
咧着灿烂的笑容说:“起床了,带你捞鱼去。”
所有的不开心在此刻化作云烟,她麻利地换身衣服,飞奔下楼。
傅嘉遇对江晴一顿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