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了要努力学习!听到没有,包里妈妈待会给你塞点钱,在学校吃点好的,有钱有底气,免得到时候有人看不上你。”大清早,大姨炸雷般的声音就穿过木门传到许韵耳朵里。
许韵早就见怪不怪,每回开学,大姨就会弄出这么个动静。
拉着自己刚收好的行李箱和背包走到客厅,停住,蹲下系鞋带,许韵试图通过这一动作暗示大伯大姨,看,我即将结束,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启程哩。
不出意外,没什么人鸟她。
大姨的女儿许秋怡瘫在沙发上埋头刷着魔音,时不时甩弄搭在沙发边上的小腿,拖鞋摇摇欲坠,发出像是头脑发育不全的傻笑声。
沙发上边许韵的大姨随手理了理那头凌乱的卷发,伸手打开许秋怡尚且空荡的书包,从里边熟练的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福袋,清点了一番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
“饭卡,校园卡,学生证,哎呦,许秋怡,你又买了那个超市的购物卡!都让你有啥要用的,直接在家里买了带过去,你非得要搞那个死贵的超市的购物卡!”
大姨的怒吼带着对失去金钱的惋惜,可惜这对于许秋怡来说可以忽略不计,只有准备开车送人上学的大伯抬了抬眼,然后又迅速低头回到了他数十年的灵魂所在之地—xx中文网的怀抱当中。
大姨也没办法,气哼哼得瞟了丈夫一眼,阴阳怪气,“哎呦,今天上学就我一个人忙来忙去是吧。”
伯父不敢招惹,专注地望着手机屏幕,完美诠释了张三丰的名言: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岚。
掏出一叠红色钞票硬塞进那个小福袋,大姨把它装回了许秋怡的书包里。
许韵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自己该干啥,低头假装自己也沉浸在魔音之中。
一只白色长毛大美猫,挤眉弄眼,在屏幕前摆弄骚姿,划过。
几个精神小伙,西装豆豆鞋,边擦地板边撒石灰,划过。
注意,这个男生叫小明……,划过。
高中生暑假在家也能变美,只要你…,收藏,划过。
划着划着,耳边大姨的动静终于停止了。许韵抬起头,只见大姨满意地看着满客厅的她的傲人成果,鼓得将封面男明星的小脸都撑发面的书包,两个行李箱,一袋苹果和零食,一箱纯牛奶。
左看右看,大姨终于是注意到沙发后面背着个书包呆呆站立的许韵了。看这傻不溜秋又瘦的和根豆芽似的小孩,大姨怜爱了一点。
“许韵也是啊,多吃点饭,看你现在这样,痩得和猴似的,以后怎么找男朋友啊。”
“还有啊,到了学校呢,你和秋怡两个人可得互相多担待一点,她是妹妹,你呢,多照顾一点,学校里啊,可就你俩最亲了。”
看来,怜爱是怜爱了,但爱的不多,如爱。面对着大姨笑容满面的大饼脸,许韵连忙点头,尴尬得跟着笑,哈哈哈哈哈哈。
一切结束,准备出发。
可令众人没想到的是,没等许韵上车,座位已经满了。许秋怡的行李太多,后备箱和后座占满,而许韵大伯大姨早就约好要在市里五星级酒店来个三天两夜激情之旅。
这该怎么办呢?
想起大姨遗憾得让她自己打车她会报销的神情和大伯看天看地就是不肯看她的样子,坐在大道旁公共长椅上的许韵恶狠狠得选了个独享。
报销是吧,报销。打开是否要求车型,许韵毫不犹豫地点击了奔驰的选项。
没过一会儿就显示有人接单了,离这里九公里,预估十分钟内到达。万事大吉,许韵撑起淘宝9.9买的黑色遮阳伞,把伞柄塞到背后,她开始玩起今日份的斗地主。
街道上的车川流不息,花坛旁的大妈团伴着玲花的歌声欢乐地跳着广场舞,绿叶茂盛,知了半死不活得嚎叫,宣告着夏天还在的讯息。许韵戴着的耳机屏蔽了一切声响,眼睛里倒映的是斗地主里被她拆掉的大小王牌。
高三下学期伊始,许韵,将满十八岁。
“滴嘟滴嘟!”尖锐的车笛声由远及近,一辆白色的奔驰慢慢停在许韵前边。
“6084,6084。”许韵念叨着车牌号,一溜烟跑到停下的车前边试图对对看。
“去北里一中的?”低沉的声音问道,车窗遥下,一个叼着香烟戴着墨镜的大叔映入许韵眼帘。大约四十的样子,穿着个老头背心,握着方向盘的手臂肌肉满满。
这大叔怕不是个黑涩会?许韵有点紧张。但是应该没有黑涩会会开着豪车来行骗吧?她不确定地想。
“嗯嗯嗯,是的,去北里一中。”许韵把旁边的行李箱塞进车后备箱,打开车门,一阵凉意袭来,许韵坐上了车。
关上车门,她不自在得四处望望。此时 ,前面座位上一个戴着白色鸭舌帽的背影让许韵瞳孔地震。
等等,副驾驶那怎么还有个人啊?不是说好的独享吗?如果两个人的话,钱我可不接受我自己一个人出啊。
“这位是我好兄弟,他这几天正好受邀回北里一中做个儿优秀毕业生讲话。”
伴着那个大叔带着京腔的介绍声,那个戴着鸭舌帽的人转过头来。帅气的脸冷冷淡淡,却让许韵膛目结舌,陆执竟然回国了?
他真的跑来找我去拯救世界?昨天在企鹅发的消息难道都是真的?可是他都不认识我啊,我真就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背景?
“你考虑得怎么样?”陆执深深得看着许韵。许韵很懵,除了她加上了学校到处搜查搜出的陆执的企鹅号,并在申请通过后自我介绍了一番外,她和陆执没有任何交集。
干什么用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的眼神望着我啊?
坐在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