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内,公孙晟正拖着白昊宇前行。走到一个十分恢宏的营帐前停了下来。
这是军营的主帐,是首将休息的地方如今里面自然是慕景宸。他不等士兵禀报用力一把将白昊宇摔了进去,又不顾士兵的阻拦大摇大摆的闯入营帐内。
“七皇子,看我发现了什么稀奇玩意儿。”他一脸玩味的说着,大步走进了七皇子的营帐。
原本正在思考退敌之策的慕景宸听到这个声音立刻抬起头来,身边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还好身手不凡,才能堪堪躲过突然出现的二人。
公孙晟带着那个所谓的“稀奇玩意儿”走到了他的面前,慕景宸看了两眼并未发现任何特别之处。
原本就与公孙晟不对付的慕景宸开口说道∶“公孙将军怕不是在宫里待久了,连一个小小的士兵都觉得稀奇。”
话里话外无不是在讽刺公孙晟无知,但公孙晟的样子并无任何懊恼,似乎一种胜券在握坐等打脸的样子。
公孙晟道∶“殿下,原本我也觉得一个小小的后勤病并不稀奇。可您知道吗,就在刚刚我们前去杀敌的时候这个小兵突然冲了出来,大声嚷嚷着有危险别去。甚至准确的说出了危险在哪里,原本我也不信的——可到了战场上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应验了,所以我才将他带来见您。”
公孙晟的这些话说的何其恭维,慕景宸明白他的话里话外不过是在告诉自己这个人的身份有蹊跷,既然与自己无碍那又何必过多干涉,他便顺着公孙晟的话说了下去。
慕景宸道∶“不知公孙将军此言何意?”
公孙晟答∶“微臣认为此人能够事先知晓此时要么是过于聪慧,要么——就是此人拥有预知能力,可那族人已经被诛灭九族了啊!”
慕景宸一听便明白了他的意图,不过是想借自己的手将这个人交给皇帝,可明明他自己也能为何要白白将这个立功的机会给自己?他想不明白却也懒得去想,既然如此那自己就给他当一次杀人的刀也未尝不可。
慕景宸道∶“既然公孙将军有此疑虑,那么待大军得胜班师回朝时,本王自会向父皇禀报此事。”
“不可!”秦阮怡急匆匆的冲了进来,打断了正在决定白昊宇命运的二人。
秦阮怡立刻覆手弯腰,对着二人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微臣见过七皇子殿下,见过公孙将军。”
慕景宸没想到秦阮怡会突然冲进来,他看了一眼一脸阴险的公孙晟,和地上一脸无辜的白昊宇,又看了看十分焦急的秦阮怡,心中大概有了个猜测。
公孙晟道∶“为何不可?秦将军莫不是想要包庇他。”
秦阮怡看了一眼公孙晟,心里恨不得弄死他,但为了白昊宇的安全表面上却要笑嘻嘻的∶“公孙将军何出此言?此人并非罪犯又无任何越轨行径,何来包庇一词?莫非公孙将军有什么确凿的证据?”
此话将公孙晟怼得哑口无言,但他又不甘示弱,于是便出声反驳道∶“若他不是那家的人为何能够预知今日的祸事!”
秦阮怡道∶“非也!”
她转过身对着慕景宸说道∶“七皇子殿下此人乃是我的师弟,从小便与我学习各种应敌之策其表现十分聪慧,所以对他而言小小的机关计谋根本不在话下。”
公孙晟道∶“你分明胡说!”
秦阮怡∶“那里胡说,将军可有证据。”
公孙晟∶“你……”
慕景宸坐在高位之上,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口呵斥道∶“够了!这人不就在咱们面前吗,让他说不就是了。”
众人的目光齐齐聚焦在白昊宇身上,慕景宸身子微微前倾,将手放在桌案上轻轻敲了敲∶“你来说。”
白昊宇看了一眼秦阮怡,做出一副十分无辜的样子,将眼眸垂了下去开口说道∶“前日得知师姐要去攻打敌军,卑职心中实在惶恐不安害怕师姐出事。于是便连夜回想曾经学过的有关羌国的事情,果然让卑职想起了一二,羌国最善使用机关之术特别是在地低,几乎战无不胜。相比于窄小的峡谷,空旷之地更适合用此战术,于是卑职才敢冒死前去阻拦军队告知此时。”
白昊宇说这话时无不体现着情真意切,给人一种冤枉他对他而言是一种折辱,毕竟人家可是为了救人不惧生死啊。
秦阮怡就那样看着他,随即白昊宇又开口说道∶“只是没想到本是救人心切,却被公孙将军这样误解 。”
说着几滴眼泪从白昊宇的眼角滑落,让人看了何其心疼。
公孙晟虽也有些动容,但终究是理智更多一些。
公孙晟∶“那为何你先前不说支支吾吾的,如今却能说的头头是道。”
白昊宇害怕的看了一眼公孙晟,开口道∶“因为、因为、”
公孙晟∶“因为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因为您实在是太可怕了,我害怕!”说着白昊宇用手抱住了头,轻轻转向了一边。
看到他这副样子,公孙晟也终于有些不好意思,似乎是觉得有些过了。
慕景宸道∶“既然他已经解释清楚了,那公孙将军可还有疑意?”
公孙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摇了摇头道∶“没有。”
慕景宸∶“既然如此那我们应该做些什么,拿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了。”
慕景宸抬眸望向秦阮怡,二人相视一笑,好戏即将开场!
夜晚营帐内灯火通明,士兵们喝酒吃肉不亦乐乎。数月的辛苦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缓解,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脸。
一名士兵大口的吃着肉,脸上油光满面。嘴中不停的咀嚼,边吃便开口说道∶“今日得胜当真是大快人心啊,兄弟们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