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自从有这个瘴气,起码也有几十年。”谢若叶幽幽的说,“那么多大能老祖都无法解决的,您觉得我一个小小的弟子可以处理吗?还是您这么信任我?但是让我想想,我们一年到头来好像都没见过几面,除了您有事,或者我给您拜年的时候。”
谢若叶这毫不留情的话让纪封阅性情更为的暴躁,他近乎咆哮,“为师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不需要有意见,你只要乖乖听话就好了。”
“但是您配当我的师父吗?从我入门以来,您什么都没有教过我,我全靠去听早课和询问其他师兄姐。我这样一步步琢磨下来,好不容易到筑基了,您什么反应也没有,还嘲笑我怎么那么慢。师父我也想问您,您就是这样为人师表的吗?”
纪封阅现在显然已经狂躁,他手中拿起法宝就要朝谢若叶攻击过去。
女剑宗宗主阻止他,似笑非笑的开口:“纪封阅,我对你如何教徒弟没兴趣,但我不是来看你如此弑徒的。”
他紧接着又看向谢若叶,“你就是采薇说的那个天赋很不错的小娃娃?不错不错,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女剑宗,我保证我们不会对你这样的天众奇才放任不管的。”
扶寄率先开口:“不行!谢若叶是我们怀山宗的,你不要太过分了。”
“啧,这么激动做什么。我不过就是说说而已。”
女剑宗宗主随意的坐回椅子上,一脸懒散的看着纪封阅,“我们是来讨论森林瘴气的事,而不是来看你发脾气的。”
纪封阅双眼阴沉沉的看着谢若叶,然而他这个好徒弟丝毫没有害怕,面色坦然的和他对视。他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谢若叶,不过就像对方说的一样,他们连见一面的机会都很少。纪封阅若不是为了堂主的声誉,他连收徒都不愿意收。
这些弟子都蠢笨的很,但如今看来这个谢若叶倒是聪明。
“呵,那你说要怎么办,你又给不出一个可行的方案。在这里讨论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纪封阅冷着脸说,“那瘴气在厉害,不过是削弱我们一半的实力。我们有那么多元婴、化神修士,这有什么好怕的。”
女剑宗宗主——何简中说:“我们这不是怕,而是这不单单是我们两个宗门的事,我们需要跟别人从长计议。”
纪封阅无奈了,他说不懂女剑宗宗主,而公子安这两人显然也没有想要趁魔修疲累时去攻打他们。可以说纪封阅是孤立无援,只不过他在生气也没用。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何简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了?”纪封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然而何简中并不吃激将法,对他来说现在的魔修并不可怕,他们大部分厉害的都折煞在那场惊天动地的战斗中,留下来的也就这些不成气候的。对于何简中来说,这些魔修真的是不够看。而纪封阅真正的想法肯定不是为了所谓的屠魔正道,他是有自己的私心。
纪封阅这么着急鼓动他,何简中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轻易相信他。
“你觉得我懦弱的话,纪封阅,你一个人去,你让我来看看你有多强。”
何简中的话戏谑而轻佻,显然他并不认为纪封阅敢一个人进去。
在这场谈话就要不欢而散的时候,谢若叶开口了,“如果我说我能在三天之内找到解除瘴气的方法,那么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扶寄愣住,下意识的想要圆场,“若叶,你切莫乱说。现在这事非同小可,我们会想办法。你有这个心就足够了。”
而纪封阅显然对自己这个徒弟气得耿耿于怀,一听她这话顿时迫不及待的说,“行啊,要是你真的做成了,我就承认我教徒无方,不配当你的师父!”
谢若叶弯了弯嘴角,加了句,“好,还有将当年你跟裴前辈的事实真相告诉众人。”
“你见过问蕊!谁准你去见她的!谢若叶,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就算你这三天内解决了瘴气,我也不会放过你。”
宫子安声音温和而凉薄,“封阅,够了。不要再丢人现眼了。”
“你!我丢什么人,你们一个个都是孬种,不敢去。我敢,谢若叶,我可是很期待你能解除那个瘴气。”
纪封阅怨恨的盯着自己的徒弟,他们哪里像师徒,反而跟仇人一样。
“好的,我也很期待师父说出当年的真相呢。”
“你做梦!我等着三天后你向我求饶,我说不定好心饶你一命!”
纪封阅冷漠的离开,全然不管自己的话在这些人当中起了什么波澜。本来宫子安他们虽然跟纪封阅不是太过熟稔,但好歹也是宗门相识一场,彼此关系错综复杂的,利益一动,牵动全身,他们无法撕破脸皮,显然也是觉得这些都是不能粗暴对待的。
然而,在宁斯远心魔爆发后,这个宗门的关系格局就迅速改变。
纪封阅利用自己的威势很快暂时当做了代掌门,同样的也是一直挤压欺负着宁斯远门下弟子。
关修衍死去,那些弟子也不是有多大出息的,何况没有师父保护着,他们显然根本对抗不了纪封阅。
谢若叶很清楚这一切,但这些都不关她什么事,如今她要做的就是解除那个瘴气的威胁。
扶寄无法赞同她,他觉得对方就是在赌气,甚至说不定是为了吸引纪封阅的注意。
“若叶,这段时间你不要出现在师兄面前,等他气消了,他说不定会原谅你的鲁莽行为。”
“师叔,你不相信我能够解除那个瘴气吗?”
扶寄叹了口气,“那个瘴气很复杂,你虽然炼制丹药有天赋,但对这些还是比较懵懂。我不希望你因为想要逞强而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