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俊达冷汗泠泠,他喘不过气来,沙哑着声音说:“谢……谢师叔……”
“以后还是叫谢师姐。”
谢若叶刚说完,一个低沉而满怀着怒气的声音就在他们头顶响起来:“怎么,谢若叶,你结丹了,就开始欺负我的人了?”
炼器堂其他人通知了纪封阅,他本来对这种事没兴趣,但听闻是谢若叶和纪清雪过来,他倒是要看看她们想要做什么。
纪封阅御剑停在炼器堂屋檐上方,脸上满是睥睨众生的冷傲和不屑。
纪清雪一看到纪封阅就恶心,她扯了扯嘴角,满是嘲讽的说:“怎么的,女弟子被欺负了,你非但不惩罚贺俊达,反而还要奖赏他。我们不过是跟贺俊达聊聊,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过来,欺负你的人,你竟然也会管这些,还真是稀奇。”
纪封阅一道风刃从纪清雪脸边划过,“纪清雪,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我是你爹,没有我,你有这条命活下来?”
“是你生下的我?”
纪清雪唇舌反击。对于纪封阅这警告,她会怕才怪了。
“你!”纪封阅恼怒,他深吸了口气,不在跟她计较,“谢若叶,你来找我堂下弟子所为何事?”
“来还另一个弟子公道。纪师叔,惩戒堂如今由我暂为管理,我自然是要做好这些事。”
谢若叶并未抬头,仰视纪封阅?他不配。
“你管理?你管的动,别以为你成为金丹你就可以跟我平起平坐!”
“谢某从未如此想过,还请纪师叔不要打扰我调查事情的真相。”
“行啊,你既然要调查,那我就让他好好配合你。你说,你是否有做过盗取那个谁的法器。”
纪封阅一个弟子的名字都未记住,他也不屑记得这些。如果不是因为谢若叶来找茬,他才懒得将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贺俊达两股战战,瑟瑟发抖,他下意识吞咽了下,只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我……我,弟子……弟子没有……弟子不敢……”
“你看他这么说了,我堂下弟子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某不是谁胡说诬陷他?”纪封阅高傲的说。
沈春岚咬着牙,眼眶发红,她再也无法忍住,从谢若叶身后站出来。
“纪师叔,你口口声声说你堂下弟子,难道我就不是吗?我入炼器堂这几年一直都兢兢业业,每次您指派下来的任务没有一次没完成过。难道就因为我实力低微,连炼器堂弟子这个身份都不配有?”沈春岚分外委屈,她在纪封阅这里已经遭受过一次,为什么还要她经历第二次?
就因为她实力弱,她就活该被这样对待吗?
纪封阅眯了眯眼,他对这个沈春岚没什么印象,但是她手上所拿法宝上雕刻着的桃花形状,他是知道的。
上次附属小宗门来采购法宝就特地夸过他们有一批法器特别不错,弟子们都很喜欢。
但那又如何,难道这小小炼气期的弟子做出来的法器还能超过他的不成?不过是个外门弟子,根本不值得他费心。这谢若叶也是可笑,就因为这种事而特地过来跟他结仇,纪封阅可不会因为他们曾经是师徒而心慈手软。
“你不爱待,那就趁早离开炼器堂。我们炼器堂没那么大能耐收下你这尊大佛。”
纪封阅这个态度让沈春岚红了眼,同样的她也彻底失望,她僵着脸说:“纪师叔这么说,行,我也不配当炼器堂弟子,这些年来就当我傻。”
贺俊达这下扬眉吐气,笑嘻嘻的说:“你看看就说了纪师叔会给我主持公道,幸好纪师叔来了,要不然我被愿望都没地方伸冤了。”
纪封阅满意的点头,“行了,这件事就这么解决,谢若叶我劝告你以后不要再找麻烦,否则就不是今天这么轻易解决了。”
沈春岚委屈的抿着嘴,尽管知道这事情可能没那么轻易解决,但她还是被彻底打击到。
尤其是师兄师姐们过来替她讨回公道,他们却只能眼睁睁的接受这样的结果。
谢若叶手中剑意挽成一朵花,很快又一道剑意凝结出来,两道剑意就像是有灵魂一样,一会变成“愚蠢”一会变成“可笑”,她玩的很专心,就好像没听到纪封阅说的话。
纪封阅瞧见谢若叶用剑意嘲讽他,脸上闪过一丝阴冷:“谢若叶,你别以为我不敢动手。”
“纪师叔,我记得入宗门似乎有对天道发过誓,”谢若叶笑盈盈的说,“同宗门不得自相残杀,如无正当理由出手,弑杀之人必定被十道天雷轰击,身死道消。”
纪封阅拧着脸,他自然知道,每个宗门都会有这样的规矩。
谢若叶只要还是宗门弟子,那么纪封阅就不可能对她下手。
“你现在伶牙俐齿,倒是很有大师姐风范呵。”
“我也没办法,以前关修衍还在,那些弟子只听他的,如果我不表现的强悍点,那他们都不听,这宗门岂不是乱了套。不过现在已经乱的差不多,反正也没差。要真说起来,这还是纪师叔功劳大,炼器堂、惩戒堂,您这一口气搞坏两个堂,功力简直深不可测。”
谢若叶一副遗憾的语气,“如果纪师叔掌管宗门,那岂不是不出三年,我们怀山宗这大宗门就要没了。纪师叔知道有多少弟子离开了怀山宗吗?”
纪封阅冷哼一声,他一点都不想听谢若叶废话,御剑径直离开。
这分明是心虚了。谢若叶知道,纪封阅不会管贺俊达的事了。想要在弟子面前耀武扬威,结果自己都站不住脚,简直可笑。
贺俊达被留下来,刚才的嚣张气势顿时没得一干二净,他也想跑,但被那两道剑意挡着,只觉得头晕眼花,冷汗淋漓,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