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旺有人脉。 丁姨家也有。 老沈的啤酒厂办公室主任可不是白干的,这么多年在县城也认识不少人。 丁姨死死拦住不让进,大声劝说,“冷静一下行吗,就是孩子之间的打闹而已!你一个大人和孩子一般见识干啥,别推我,我老公是沈阔,啤酒厂办公室主任!” “哦?” 张旺停下手,吩咐其他人退后,抱着肩膀笑着问,“啥意思,啤酒厂办公室主任很牛逼呗,杀了人不用偿命呗!我管你是谁,我儿子被打了,你跟我在这儿说啥呢?再说了,我儿子骂的是他爸,又不是骂你家人,和你有啥关系?” 赵青峰几次想开口。 都被丁姨劝回去了。 她把赵青峰牢牢关在诊所的小屋里,先给上班的老沈打了个电话,又将张旺拉到门外,带着笑脸客气地说,“张哥,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不说了吗,就是小孩子拌嘴而已。这样,咱们先给你家孩子看病,花多少钱我们来出...” 张旺冷哼一声打断,“这就完啦?我儿子牙都掉了,鼻梁骨折,治好了就拉倒啦?合着你说的真够轻松,那你咋不让我进去把他的腿打断呢,打断了我也掏钱治,行不行?” 丁姨都要急死了,再次拦住张旺。 身边正好有几个邻居,她让他们帮着劝说其他人,又对张旺更客气了一些,抓着他的胳膊说,“张哥,张哥!当然不算完,不管怎么说,我们动手了都不占理。但话说回来,你们家孩子也是有点儿问题,他一大早上到我们小区门口来追我女儿,你是不是也该管管?” 张旺这才明白,原来丁姨就是沈凌瑶的妈妈。 怪不得这么好看,看来自家儿子的眼光没错。 他家的家教并不像别人家,什么早恋不早恋的无所谓。 张旺还认为,男人成功与否,不止在于他能赚多少钱,也在于他一生能睡多少女人,所以他特别鼓励张武平早恋,反正男孩子不吃亏,怎么玩都行。 张旺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原来是亲家,我们家小平一直都喜欢你家姑娘,这事扯的,咱俩误会一场。不过他妈的那小子算什么东西,咱们之间好说,我和他可没完!” 说完,他上下打量丁香好几眼,眼神很猥琐。 丁香恶心得要命,打心眼里瞧不起张旺这种浮夸的油腻中年人。 但她依然陪着笑脸,“孩子的事儿孩子们自己定,我从来不插手。里面那孩子是我好姐妹的儿子,我当姨的也不可能袖手旁观。这样吧张哥,一看你就是大生意人,你大人有大量。给妹子说个数,要多少钱,我让小峰她妈妈凑给你,只要这件事能了结就行,行不?” 张旺不想要钱。 他不缺钱,就想狠揍赵青峰一顿,给儿子出气。 但丁姨太温柔了,长得又甜美,一通小语言哄得张旺有点儿得意忘形,所以他稍稍给了点面子,随口说了一句,“两万,现在就要!” 话音落下。 屋里其他的围观者们差点儿没吓死。 啥事儿敢要两万呐? 这年月,两万都能在郊区买个3、40平米的小房子了。 鼻梁骨折不是不能痊愈,牙齿掉了也可以镶嵌,按照县里的惯例来说,赔个两千块已经算得上很多很多了。 “真敢要...” “小峰这小子也是真不让人省心,之前赌上了房产和赔偿金,现在又一板砖干出去两万...” “谁家摊上这孩子都得闹心...” “这回看丁香咋办,诶,看,老沈来了!” 沈阔的车嘎吱停下,小跑着过来了解情况。 事情清晰之后,他让丁姨靠后,握住张旺的手说,“老张,咱俩前几年好像还见过呢,你记不记得了,那回工商局的领导请几个厂子领导吃饭,当时你也在场是不,工商局的赵副局长和我很熟。” 张旺看了看老沈。 都在县城生活,总归有些面熟。 但。 面熟不起作用,张旺也不惧怕老沈提人。 有啥了不起的? 他不过是厂子的办公室主任,公职人员最怕闹事,自己个体户啥也不惧,还能顾忌他不成? 再一看徐娘半老的丁香,张旺真有些羡慕嫉妒恨。 他一把推开沈阔的手,没好气地说,“一边去,就两万,今天给钱,不给不行!不然我就去报警,这他妈可是重伤害,非要那个混小子进去蹲着不可!” 老沈真有点儿舍不得两万。 太多了... 自己的工资一年才多少,又不贪污,家里哪儿有那么多闲钱? 但他认同花钱摆事,还想再说说情。 可丁香却生怕张旺反悔,再惹出别的祸端,忙一口同意下来,“两万就两万,说好了,给了钱,事情就算结束了!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取!” 张旺懵了,真给啊,不还价? 老沈也懵了,家里有吗,不都在银行存着死期呢吗? 丁香嘱咐老沈看着点儿,别让赵青峰挨揍,然后马上快步跑回家,十分钟后,她又签拿着个报纸包跑了回来。 “喏。” 丁香喘着粗气将报纸包递过去,打开一看,里面是两百张老人头。 如果仔细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