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宿舍里上吊了,被李剑救下来。
有人猜测,她是准备好了,专等李剑来了才上吊的。猜测而已,没有证据。
李剑猜测,吴老四的失踪很蹊跷,吴老四有问题,也没有证据,虽然在李旺财家搜出了□□,但并不能证明牡丹就是李旺财毒死的。这个窦砥柱跟旺财是有密切关联的人,他跟吴老四的关系非常奇怪,到底有没有不正常的关系,也是猜测,一团乱麻。
窦砥柱一时还没有猜出来,是谁在害他,让他的官位岌岌乎殆哉。
岌岌乎殆哉是什么意思?地区那个大官,就是上次被窦镇长用宝贝玉翠当砖头敲开门的那个大官,来到哈达马县城,把窦砥柱叫去骂了一顿:“没出息,为了一个女人,跑到悬崖边上去,掉下去就粉身碎骨了,懂吗?你这是岌岌乎殆哉了!”
窦镇长没听说过“岌岌乎殆哉”,但知道就是危险的意思。
他向岌岌乎说:“首长您救我。”
副专员说:“赶快找个女人结婚。”
悬崖边上,就是悬崖边上,钱凯知道,吴老四就是因为摸到了悬崖边上,才差点儿送了性命的。
去年,老马倌带了两个人去找五灵脂,去过的悬崖上的一个大山洞,人很难爬上去,当时老马倌指给那两个人看,说自己只上去过一次。从前听人说,成吉思汗西征时,在哈拉山扎过营,山里藏有珍宝,他放马,没事儿,就到处找隐秘的山洞,想着说不定能发现成吉思汗的宝藏。可是,从那次爬上这个悬崖的山洞后,就再也不敢爬悬崖了,因为他下来的时候差点儿摔下来,多亏挂在一个树杈子上,才没有粉身碎骨。
老马倌描述,那个山洞很大,里面可以开汽车,洞很深,他没有走到头,因为害怕就出来了。
当时那两个人说不看了,有五灵脂,也拿不下来。
后来,吴老四是想打北山羊来到那个悬崖,发现有些人在凿石头,修一条秘密通往山洞的路,从山下很难发现。
吴老四以为一定是什么人发现了成吉思汗的珍宝,他仔细辨识一些参照物,记住这里,还画了一张地图。
钱凯也知道这山里有个隐秘的山洞,上次故意试探窦砥柱,好像窦砥柱并不知道吴老四和这个山洞有关联。
来了几个月了,钱凯逐渐摸索到了一些情况。他感觉老马倌有危险,他已经把这个情况透露给了李剑,就是前几天去李剑和窦镇长敬酒的时候。他去拉装醉趴在李剑腿上的玉翠起来喝酒的时候,把一个纸条放进了李剑的口袋。
钱凯和熊罴是同乡,小时候,钱凯救过熊罴的命,熊罴把他弄来搞麻黄草。
窦镇长被撤了镇长职务,调到县里去当了畜牧局局长,杨花镇的工作暂由公羊副镇长代理。交接工作时,公羊问窦砥柱,他写的那个关于植被问题的调查报告还在不在,窦砥柱想了想,从一个抽屉里拿出那份报告,给了公羊。
窦砥柱到畜牧局上任不久,就跟路书记的女儿路梦结婚了,介绍人就是地区的主管农牧业的副专员,就那个说窦砥柱“岌岌乎殆哉”的大官。路书记的女儿离婚好几年了。
玉翠回家了,不说是以泪洗面,也是情绪极为低落。窦砥柱这个杂种,说共同进步,自己进步到县城去当了驸马。
张玉翠觉得这回自己是鸡飞蛋打,人丢了,工作丢了,以后怎么出门,怎么嫁人。更别说爹娘也没有好脸色,整日里唉声叹气,这个家是住不下去了。
玉翠离家出走了,留了个纸条,就三个字:别找我。
张皮没有去找玉翠,他去找了李剑。
那天李剑送玉翠回家时对张皮说:“大叔,照顾好她,有事找我。”
张皮说玉翠离家出走了,李剑骑了摩托,向哈达马疾驰,在快到县城的地方追上了班车。
李剑拦住班车,把玉翠从班车上拉下来,说:“跟我回去,要走也得好好走,走得堂堂正正,你这样漫无目的出走,很危险的。”
玉翠说:“我危不危险都是自找的,你是我什么人啊,不要你管。”
李剑说:“别忘了,我是你哥。”
玉翠伏在李剑肩上痛哭起来。
李剑说:“哭吧,都哭出来,哭完了咱们回家。回去一起想办法,现在有很多出去打工的,得联系个合适的工作,找个可靠的托付才行。”
玉翠点头,李剑给她擦了眼泪,上车。
李剑说:“坐稳,挨紧我,路滑。”
玉翠紧紧搂着李剑的腰,脸贴在他背上,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这样抱着,一切都不怕了。
“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大丈夫,可是自己。一个女孩子不可以用自己换任何东西,包括婚姻和爱情,一旦用感情和身体来换,那你一文不值了,美好将与你无缘。”玉翠伏在李剑的背上,她这样想,可惜的是,明白得有点儿晚。
李剑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李剑说:“也好,换个地方,重新开始,人生就是要不断往前走,过去的都过去了,不要当个包袱背着。”
玉翠想:“自己是被窦砥柱当作包袱丢了?不,自己连包袱都不是。这就是窦砥柱的感恩?你宁可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要相信一个官迷会感恩。”
李剑把玉翠送回家,对张皮说:“不要责怪她,她想离开这里没有什么不对,我想帮帮她,有办法我就来找你们。”
说完就回所里去了。
他还惦记着老马倌,“离春暖花开还有一段时间,不能再死人了。”李剑心里想。
李剑来到杨花梦找佟懿裯,服务员把他带到老板的会客厅。
牛皮大沙发,正宗云南大理石面茶几,红木雕花中堂上挂着一幅国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