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蒹葭低头看,江慕白放在着桌上的照片。 照片是江慕白有个参加了顾九霄和苏星芒订婚宴的朋友拍的,顾家的全家福。 应江慕白的要求,他发给了江慕白几张。 江慕白挑了一张拍得最好看的,让人去洗了出来,专门带过来给江蒹葭看。 他就是要让江蒹葭看到,现在的酥酥,有多幸福。 江蒹葭死死盯着照片,眼睛里泛起血色,神情狰狞,咬牙切齿:“我的! 她拥有的这些,全都应该是我的! 她怎么不去死? 她应该去死! 去死! 她快点去死啊!” “她不会死,”江慕白淡淡说,“有顾九霄和顾家人保护,有陆家人给她做靠山,还有我,在她身后默默守护。 她这辈子,会一直像她的订婚宴上,那么耀眼,那么幸福。” “为什么?”江蒹葭抬头看江慕白,血红的眼中满是茫然不解,“大哥。 我不懂。 我一点都不懂。 从小和你一起长的人,明明是我。 和你兄妹情深的人,也是我。 为什么? 为什么你选择苏星芒,不选择我? 如果,你选择的是我,此刻的我,不会坐在这里! 是你害了我! 大哥!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地对我?” 她绝望又不甘地瞪着江慕白,眼睛血红得让人有种下一秒,她要流出眼眶的不是泪水,而是血泪的感觉。 “有句话,你说对了,”江慕白的语气依然清淡,“我要告诉你的另一件事就是,程毅是我的人。 你去杀酥酥,是不是误以为程毅是酥酥或者顾九霄的人? 你弄错了。 程毅,是我的追随者。” 所以,江蒹葭说对了。 令她坐在这里的人,的确是他。 “你、你说什么?”江蒹葭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她的眼睛瞪到最大,几乎将眼角撑裂,“程毅、程毅是你的人? 是你……是你做的局?” 江慕白说:“算是吧。” 他只是给了一个大方向,具体细节,是程毅自己安排的。 但不管怎么说,江蒹葭被程毅骗去了清白,又花光了所有的钱,还欠下网贷,都是因为他的一句话。 他很认真地告诉江蒹葭:“你应该杀的人,是我,不是酥酥。 你找错人了。 等你坐完牢出来,如果依然想报复,你可以来找我,不要再找错人了。” “是你……竟然是你!”江蒹葭连连摇头,“不。 我不信! 怎么可能是你呢?” 在江蒹葭心目中,江慕白是个君子。 君子如玉如竹,正直白白,怎么可能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 而且,是对她做出那么残忍的事! 她是和江慕白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为什么?”她双拳用力捶打桌面,手腕上的锁链发出刺耳的声音,“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 你疯了吗? 你是那么干净、清高的人,你怎么能对我做出那么残忍的事?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江慕白轻轻叹了口气:“你眼里只能看得到别人的错处,永远看不到你自己的错。 你听到我做了什么,就愤怒的仿佛你是清白无辜的,做了所有坏事的人都是我。 我狼心狗肺,罪该万死。 而你,即便戴着手铐被关在铁窗里,都没去想一想,宋家、江家现在有多凄惨。 而宋家和江家如今的凄惨,都是拜你所赐! 你只许你负尽天下人,有人负你,你就觉得不可思议。 你问我为什么? 我来回答你。 我只是觉得,江家被你折腾不起了。 你折腾一次,江家就要动荡一次。 第一次,母亲失去了父母和娘家。 第二次,母亲和你一样,被关进了这里。 第三次呢? 你要再去打谁的主意? 是溯游? 还是江右? 我要保护我的亲人,不能再让你祸害他们。 诚然,我的办法并不光明正大,但我也没做丝毫犯法的事。 如果,你自立自爱,不是总想着去依靠男人,把持得住,不被程毅诱惑,程毅所想的那些招数,对你丝毫用处都没有。 你信不信,哪怕是酥酥没认识顾九霄之前,我让程毅去勾引她,就算程毅使出浑身解数,酥酥也只会给他一巴掌,让他滚。” “你闭嘴!你闭嘴!”江蒹葭的拳头用力捶打桌面,疯狂嘶吼,“我只是在走投无路时,以为程毅是我的希望。 我拼命努力,想要抓住我的希望,我有什么错? 错的是你! 你太狠了! 你竟然把那种阴毒的招数,用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