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对着施薇那圈女生,时逾脸色不好,好看的眉眼都染了冷意,我贴近他,小声说:“我来处理吧。”
他不管,拉着我过去,站在那一圈女生中间,扫视了一圈,女生们纷纷低下头。
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施薇身上,刻意压抑着声线里的怒意:“为什么要总要为难晚晚?”
施薇身边那一圈女生被这架势吓到了,三两下就跑没影了。
只余下施薇站在那里,不住地颤着,却还是鼓足勇气吼出来:“因为她不配。”
“她不配跟你好,她又不漂亮,成绩也一般,而且还谈过那么多外校的前男友,你不嫌她脏么?”
时逾冷笑一声,难得的咄咄逼人:“我没义务向你解释我女朋友有多好。”
“我倒是觉得你又脏又瞎。”
简单一句,直接将施薇封在原地,满脸不敢置信。
连我也不敢相信平时那么温柔的时逾会说出这句话,又狠又带劲。
“下次再让我发现你做出什么让晚晚不高兴的事,后果自负。”说完他拉着我走了,留下站在原地嚎啕大哭的施薇。
等我们走远了,背后还隐隐有哭声传来,有点惨,但我还挺爽。
这段时间她没少在学校编排我的故事,各种骚浪贱的字眼都用上不说,还都是没凭没据的,也给我使了不少绊子,只是我都选择暂时不计较。
应付她无非也是浪费我的时间,除非她越界了,就像今天。
时逾拉着我,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我知道他还没完全消气。
我把紫菜包饭递到他眼前晃了晃:“我的男朋友辛苦啦,饿了吧,补充点营养呗。”
他安安静静地接过,却没吃,只是停下脚步抱紧我,我有些不好意思:“还在学校附近呢。”
“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他嗓音湿湿哑哑的,“对不起,我来晚了。”
“这有什么晚的,就在学校门口,那个傻逼也不敢怎么样。”我抚着他的背哄着。
他俯在我肩头,抽了抽鼻子:“你该跟我说的。”
“说什么。”
“施薇,那些流言蜚语,还有上次文艺节汇演你被绊倒,科技节活动撕了你的演讲稿.......”
“打住打住,女孩的事你掺和什么,”我从他怀里钻出来,开始安慰他,“小瞧我了吧,这些事我都心里有谱,不跟她计较是觉得没必要,每件事都去计较那不就成了跟她一样的人,你别瞎操心了。”
“不是,”他摇摇头,不知道怎么,眼眶润润的,明明刚才被纠缠的是我,他倒还惊魂未定了,“我感觉自己做的不够好,你被欺负了,我却一点都不知道。”
我叹了口气,女生间的战争看似没有硝烟,私底下也是会愈演愈烈的。
这些也不过是小打小闹,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我也曾吃过高调的亏,所以来到上海后才更加隐忍。
但我知道时逾在乎我,他不希望我有一点点的不开心。
我打断他:“时逾。”
“嗯?”他看我有话说,紧紧抓着我的手,紧张到一刻都不想放。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是找男朋友,不是找男仆。”我笑着逗他,企图说些轻松的话转移他的担忧。
他终于笑了,但眉头始终紧锁,我踮起脚,去抚他的眉心,一边抚一边说:“时逾,我们会好好的,没有人会把我们分开。”
他重重地嗯了声。
我知道他害怕,不仅仅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今天我们被双双叫进办公室后,我相信老班一定跟他聊了很多现实问题。
比如我的家庭,我的父母。
因为同样的话老班也问了我,我很感激老班没有把我们只当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对我们说了这些发自肺腑的话。
其实这些道理我从小就懂,时逾害怕,我也害怕,但我始终相信,哪怕是困兽之斗,两个人携手也能找到自由。
就在我以为我们大概就会这样安安稳稳直到高考结束的时候,打击接踵而来。
时逾的妈妈被确诊了乳腺癌早期,手术的初步方案是需要切除□□和乳晕的大半部分,并且还要伴随后期一段时间的化疗,那时候的技术并不先进,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只是费用不是一笔小数目。
先是时逾自己的气胸耽误高考,再是时逾妈妈这次更重的打击,两笔费用追着砸已经到了他们存款的极限。
整整两周,时逾都在学校和医院间穿梭,经常会请假缺勤,也不会再提着早饭或是小吃等我。
他经常自己都顾不上吃饭,越来越瘦,统一体检的时候体重掉到了一百零五,背上只能看到嶙峋的骨架还有脸上青青的胡渣根。
但他依旧会每天都给我发消息,偶尔通个电话,我能从他疲惫的声线里洞察到微不可查的绝望,但他脸上的笑从来都没消失过,不管多难,他都不会抱怨,也不会冷脸。
他在硬撑,但看破不说破,我想他一定不想我担心。
我没办法安慰他,只能尽可能拼命学习,认真做出两份笔记,顺便帮他把那些作业和卷子整理起来,等他回来的时候可以节约时间。
他妈妈动手术的前两天,我跟时逾说想去医院看他的妈妈,他拒绝了,他说那不应该是我和她妈妈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一点都不吉利。
我知道他不想我看到他脆弱的样子,于是我不再坚持,而是去找了班主任,交给她一张储蓄卡,希望她能帮我转交给时逾。
老班是个极其聪慧又开明的女人,她看到这张卡的时候一点没吃惊,只是满眼心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