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介意她吃牡蛎，那她偏要吻他。
脸颊温热柔软，依旧是淡淡的松木淡香水的味道，掌下的手臂有一瞬间的僵硬。
“苏落。”
蓝灰色的眼眸变得晦暗，苏落意识到不妙。
下一秒天旋地转，回神时已经被打横抱在了怀里。
“付清灼你干嘛！放我下来！”苏落挣扎着，想跳下去却又害怕失足掉进海里。
付清灼手臂如铁箍一般，半垂着眼睛，眼睛微眯。
“捉弄我，是不是很好玩？”
付清灼的语调很低哑，带着一夜的疲惫和生病未愈的疲倦。
“我可没有逼你来。”苏落反驳，付清灼眼神更危险了。
这边剑拔弩张，另一边，或许是看起来太像情侣的打闹，拍照的大婶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给你们捏了好几张相，你们看看！”大婶把手机还给苏落。
苏落看向付清灼，付清灼完全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
“谢谢阿姨。”苏落被付清灼抱在怀里，不好意思地接过手机。
“哎哎没事没事。”
付清灼抱着苏落沿着石阶往上走。
怀里的女孩难得露出窘迫的神情，长睫快速地眨着，耳尖带了红晕，细长的手指因为害怕跌落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让他有恶作剧的念头。
到底没舍得吓她。
海水翻涌，海风劲吹，视野里全是绿色的发丝，带着淡淡的香味。
苏落趴在栏杆上，扭头看身旁的付清灼。
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但并不影响他看起来很肃冷。
“付清灼，你找我有什么事？”
因为她一句话，他就彻夜不眠来到她身边，明明还发着烧，却陪她在这里吹海风。
如果要表白，那现在可能是最适合的时机，她会因为天太蓝，考虑一下。
虽然她并没有感受到太多的爱。
付清灼最后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沿着海岸线往东，是十分适合观赏海景的滨海大道。
苏落一口气走了四个多小时。
大脑里像被浇了肥皂水，零碎的情绪像细碎的白色泡沫一样无法成型。
为什么要来赴约？为什么认真对待她的玩笑话？见她是想做什么呢？一句话不说，又抱了她！
付清灼始终不疾不徐地跟在她身后不远处。
除了海边强行抱她离开，没有任何肢体接触或者有效沟通。
她有种错觉，付清灼在两人之间放了一层磨砂玻璃，他此前的温柔几乎全部收回，连关心都显得淡漠。
他怎么能看起来又在意又不在乎她的？
当看到红色的地标性建筑五月的风时，苏落停步，等付清灼跟上。
她看着付清灼十分自然地走到自己面前，然后递过一瓶温热的矿泉水。
苏落深吸一口气，“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付清灼将她的头发顺到耳后，表情淡淡的，“什么事都没有。”
苏落攥住他的手，他的手掌很热，超过正常程度的热，显然他还在发烧。
“你真别扭！”苏落松开他的手，却被付清灼反手握住。
“我有点头晕，休息一下吧，等会儿我怕找不到你了。”付清灼的声音有些哑。
“找不到我就回去。”
苏落这么说着，却仍旧任付清灼牵着手，到海边的椅子上坐下休息。
付清灼的脸因为发烧有些红，苏落看着两人紧握的手，说：“我们什么关系，你就牵我的手？”
骨骼分明的大手微松，与她的手十指紧握。
“你想要什么关系？”付清灼累了，声音又多了一丝软。
苏落抽手，却发现他握得很紧。
“什么都不是。”反正不可能会是长久的关系，毕业后她就会离开这座城市。
手被握到生疼，苏落去掰他的手指，却怎么都掰不开。
付清灼视线牢笼一般，将她锁住。
“如果什么都不是，为什么回应我？如果什么都不是，为什么让我来见你？如果什么都不是，为什么生气？”
蓝灰色的眼眸那么真诚，苏落几乎就要回答。
因为你吻的太温柔，因为你像毒|品一样让人上瘾，因为你……
“因为你是看起来是一个不错的一夜情对象。”苏落撇开眼。
下巴被掐住，苏落被迫看向他。
付清灼的眼底有了一丝怒气，“苏落，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我讨厌你。”苏落直视着他的眼睛，“讨厌你的吻，讨厌你的触碰，讨厌你的一切！”
为什么就这么让她处在不上不下的位置？肆意入侵她的生活？
凭什么？
“Sorry。”付清灼眼中染上愧疚，“你别哭。”
“走开啊！”苏落用力掐着他的手。
一个小时后，苏落累了。
付清灼的手背满是细小的伤口，他却感觉不到痛似的，紧紧握着苏落的手。
烦躁的情绪倾泻一空，心里也空了似的，苏落用擦过眼泪的纸巾擦付清灼流血的手背。
“不疼吗？”
“疼。”
“那怎么不走？”
“因为你在这里。”
苏落用力将纸巾按在伤口处，付清灼轻轻吸气，苏落笑了，“付清灼，你对每个女孩子都这么痴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