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不是你捎信让我回来的吗?你干了什么?难道暴露了?”心与低头看着砧板上的兔子,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指挥官心念一转,当即反应过来,故意道:“不,是比暴露更重要的事,”他把兔子往心与怀里一塞,“我饿了,供品呢?”
心与抱着兔子转身出门,老远后,忍不住捶着柱子大笑——这是什么耍赖行径!又是什么小孩子语气!这还是她认识的神明大人吗?
心与做了饭菜,在他对面坐下来。
指挥官就着其中一盘,尝了点:“这个还能这样炒?”又试了试菌菇汤:“原来这个菜是这个味道,当初只闻过香味……”
等他说完,心与打了个饱嗝,放下了碗,抹去嘴巴上的油渍,嘿嘿一笑:“我们家,吃到最后的人洗碗。”
指挥官顿时语塞:什么,居然还要他洗碗!
看他那反应,心与忍不住想:难道神也跟我们一样,不喜欢洗碗?自己不过是逗他,他怎么这么较真……不等神明大人回答,心与摆摆手让他放着:“银杏会来收的。”而后进了房间,继续研究绢布。
等忙活完,抬头见月,心与忽然想起什么,冲到院子里。银杏是没见着,碗已经被他洗干净,堆叠成一座小塔。
“你,你洗的?”
指挥官转头看着她,凑到她耳边呢喃:“你煮饭,我洗碗。”
心与平静的眸子忽然燃烧起来,又惊又喜:“神明大人,你知道这句话的含义是什么吗?”
指挥官却已酩酊大醉,朝着她举起杯子,说:“再来一碗酒,海洋星的饮料是哪个大聪明制作的,太难喝。”
心与盯着他看了又看,忍不住踢了一脚。
指挥官忽然说:“扯平了。”
扯平了?原来只是为了扯平吗?
众生平等,为何在这种时候出现,自己又到底在期待什么?
心与却误会,以为他只是不想麻烦她,不想欠她,重重叹了口气:“……你不知道。”
——
听说心与去了织造坊,老大家的坐不住了,一个头脑简单的江小泉就够他们喝一壶,再来个真的有本事的,那还得了。
晚饭后,宜玟没陪老夫人说话,口称不适后告退,径自去花园把正准备回屋的江小泉叫住,二夫人一瞧见她,便阴阳怪气道:“哟,刚才饭桌上没说够,来找场子是吧?”
宜玟故意说:“我是来提醒妹妹的,我们斗了这么多年,可别最后便宜了那丫头。”
江小泉正要反驳,转念一想,有道理,但又对她的提醒很不服气:“不劳你操心,我自会去收拾她,让她知道规矩!”
宜玟努力收着嫌弃的眼神,说:“你这样去,就算不怕得罪她,可她背后还有个三弟。”一个哑巴,她还不放在眼里,她故意把祝云川点出来,主要还是想帮自家相公对付老三,最好能叫江小泉再拉上老二。
可惜,江小泉脑子转得没那么快,只会呆呆地问:“啊?那怎么办?”
“唉!你得在软处下刀子!”
“哦?”
“织造坊谁在管事?还不是你!你且附耳过来。”宜玟勾了勾手,江小泉半眯着眼,总觉得她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像在唤小狗。
方法无他,不过是借着权利打压,发派完不成的任务,把她使唤来去出气,亦或是暗中引导织娘孤立她,不让她成长。只要这女人有半分野心,都耐不住,一准会回去找相公撑腰,只要三少爷来,准能挑了老二家的事。
但冲动又沉不住气的二夫人,哪里知道如何使软钉子,她勉为其难挑了挑,觉得发派人任务最简单,于是一早上织造坊,把心与叫过来,先和她东拉西扯唠了会家常,缓和气氛,而后给她丢了一堆自己不想干的活。
心与张了张嘴,瞧着像是要回绝,她立刻扶着太阳穴装柔弱:“啊,我肚子好疼,就,就劳烦妹妹了。”说完便溜,遥遥扶着门框喊着:“别说我挤兑你,我可是把这么重要的事都交给你,这批货非常重要,你得好好干!”
心与只能抱着一筐丝线,坐回织布机前,这凳子还没坐热乎,便有不少人找上她,左一个二夫人不舒服,又一个二夫人不舒服,叫她拿主意。
打着为她好,培养她的借口,她无法推脱,可又不给她人,她只能削尖脑袋干活。
江小泉躲在暗处偷瞧,欢喜地拍了拍手,推着贴身丫头离开:“这主意好,走,咱去练|枪!”
“……夫人,真的没问题吗?”
“能有什么问题,我好久没练|枪了,手痒!”
宜玟实在太高看江小泉,江小泉又太小瞧心与。从前在小竹村,建房子开荒种地养猪,可比这累多了,织造坊虽忙,但活计轻松许多,她一件一件任劳任怨地干,连邱管事都看不下去了,站出来主动分担了一些。
这一分担才发现,这女人不仅手艺好,还颇有管理之才,事虽多,但一件件总能解决,事虽杂,但却像排好的线头,绝不杂乱。邱管事一时不知道该感叹老夫人捡了宝,还是感叹二夫人太蠢偷鸡不成蚀把米。
“三少夫人不走么?”
邱管事每晚都要巡房熄灯,看到油灯下的心与,忍不住询问。
“二少夫人身子不适,必得在她回来前,把事情处理妥当,这几日我要宿在此处,还要劳烦管事替我寻一处屋子。”
闻言,邱管事不由肃然起敬:处之泰然,完全没有因此暴躁或是愠怒,反而以实力证明自己,高,实在是高!
心与提着灯笼从她身边走过,心里想的却是:看来是我错怪了江小泉,没想到她为了让我上手,居然想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