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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虽然她逢人嘴巴上都说是去瞧瞧自己的东西有没有被抢走,但从她随车带的一堆新鲜瓜果点心,显然更像是探望。

心与这大半月都没有回过自己的布庄,这一日正准备回去看看,迎面撞见江小泉,便把她招呼过来:“你伤痊愈了?既然你来了,那你帮我盯着吧。”

江小泉一把拉住她。

心与愣怔:“怎么?”这女人不可能一下床就找人打架吧。

“我……”

“你?”

“我,我不是来抢织造坊的,我就,就是躺太久,过来四处走走,活动一下。”江小泉磕巴道。

“从城东走到城南?”

“我……”江小泉烦了一眼,说,“你这是去哪儿?我好容易来一趟,你都不陪我走走?”

“我得回布庄看看,有劳有劳。”心与笑着拱手。

“是,是你求我看着的啊,往后要是出了事,你可别赖我!”看心与笑吟吟地,江小泉又觉得很没面子,恶狠狠地说:“你出去别乱说话!”

心与立刻放软身段,扶着太阳穴装晕:“是,是我求你的。”

“我家夫人已经连着三个晚上没合眼了!”银杏立刻帮腔。

江小泉一听,赶紧推了一把,把她推进银杏怀里,同时立下军令状:“还不快回去休息!我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让织造坊出事。人在坊在,坊无人无!”

银杏和心与麻溜跑了。

望着她俩远去的背影,江小泉半晌不肯走,嘟嘟囔囔地说:“对,对不起,那什么,谢谢你们救我。”

——

外室的事情一直是宜玟心里的一根刺,何况这个叫舒霜的还有可能是对家专门安插在老大身边的奸细,她越想越不忿,尤其是听说祝云海跑去质问,结果人家不承认,一通哭哭啼啼,他便见色忘义心软时。

真恨不能一刀给这对狗男女了结,可惜她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手捧的都是圣贤书,做不出这等事儿来。

只能憋屈地窝在府里。

自从心与出面,找少府监摆平贺礼之事后,这家里,不是夸三少夫人能干的,便是关注那丝织坊是否缺人的,时间一久,苦于并无直接证据,竟也没人再提追究郑家的事情,仿佛上下达成默契,只齐心先将此劫难度过。

宜玟的心渐渐冷下来,自己在这个家,看着风光,其实可有可无,她心里郁结难解,便回娘家住了一段时日。

算算日子,织品进入收尾阶段,只怕祝府上下不是紧张赶工,便是庆祝欢呼,谁会想到她呢?

她如是想,从没想到有人亲自登门,而这个人,还在意料之外。

侍女将心与领进水榭,就见宜玟横躺在铺着凉席的榻上,像蔫了霜的茄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扇儿。

“不去关心太后贺礼,跑这儿来,若是出了问题,可就没有命来赌。”

心与放下手里的一点心意,拉了根凳子坐下来,在纸上写道:“贺礼你不必担心,近日来看你,是有一件事要同你商量。”

宜玟轻笑一声:“我和你能有什么事?”

心与继续写字递给她看:“万寿图被毁的事情不能就此作罢,我深信那女子与此事脱不了干系,怎能让她如愿逍遥法外。”

宜玟稍稍挺直背,道:“你想把她捉拿归案?可是我们没有证据,若是有,早就一纸诉状告到官府去了,你以为娘没想过?”

“证据事没有,但我有个方法,能让他们不打自招。”心与搁下笔,脸上信心满满,“就是你需得振作起来,不然就算贼恶伏法,你这身子的康健也换不回来。”

“你!”

“我已经说服了江小泉,动用武馆的人,帮忙找出那女人的住处。”心与又道。

其实直接追问祝云海更为方便,不过那家伙难保不会拖后腿打草惊蛇,他们冷了这事儿那么些日子,就是为了麻痹对方。

宜玟说不出话来,许久后才道:“你为何要帮我?”

心与却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

宜玟问:“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心与就等着她这句话,提笔写道:“打上门去,随便找个理由,把她扭送衙门,不要让她跑了。最主要的是,一定要让她掉以轻心,以为不过是正房夫人与外室之间因为妒忌的扭斗,等上了公堂,你再假意说漏嘴,指责她火烧织造坊,偷盗万寿图,她必定会反口说你污蔑,要你拿证据,我会在此时赶来。”

这当中实际有风险,心与并没有告诉她后续详细的计划,但宜玟没有迟疑:“好!”

“你不怕我诓你?你这样,既得罪了大哥,也得罪了官老爷。”

宜玟自嘲道:“你看看,这个家还有谁在乎我,既已如此,还怕什么?”

心与叹了口气,把先前放在桌上的食盒打开,端出一只精致的瓷盏,放到榻前的矮几上:“山楂糕,开开胃,祝我们马到成功。”

——

两日后,宜玟依照计划行事,对簿公堂,舒霜果真如心与所料,失声痛哭:“老爷,冤枉啊,是祝夫人污蔑我,我一弱女子,如何能办得到!你们!哼,断案要讲证据,你们既说是我指使人放的火,把证据拿出来啊!”

祝云海出现在了堂下,但出乎意料地没有帮忙说话,其实他心里一直没有打消疑虑,只是因为佳人在怀,又没有证据,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一想到这女人可能利用了自己,他心里就极不舒坦,反正女人有的是,让宜玟去斗,不管谁赢,对她来说都没有损失。

洛阳县丞一拍惊堂木,质问:“孙氏,你可有证据?”

宜玟紧张地钻着手里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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