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散了伙,王言又是去到供销社,今天的主菜是黄瓜炒鸡蛋,还是清澹饮食,他真的要吃半个月的素。尽管在这个年代,鸡蛋也算荤菜,但总比肉让人好接受的多。 他就是闷声过日子,要真是天天吃肉,那一定是有问题的。别人怎么想、怎么做不知道,但程建军肯定第一个举报他。… 每天晚饭,苏萌必定过来看看他吃什么,再有的没的闲聊两句。短短时间,好像就成了习惯。 事实上现在尽管她已经跟韩春明去到北海公园荡过双桨,但关系照比剧中的同时期,还是差了很多的。开玩笑,即便只是偶尔说说话,老王头的魅力是那么可以轻易抵抗的么?幽默风趣、见多识广、智慧深阔、身体倍棒,这都是吸引女人的优秀特质。更何况王言本就动机不纯,一个非常自我的,比较能折腾的小娘们儿,还不是手拿把掐…… 又在厂里睡了一夜,王言在外面吃了早餐之后,这才回到了家中。 门口碰到了刚要腿着去上班的韩春明,王言招呼了一声:“春明,骑我车去吧。” “还是别了,你今天休息,万一有事儿出去,还要花冤枉钱坐公交,再说也没有自己蹬自行车方便。我自己走过去就行,晚上让涛子送我回来。回吧,王爷。” 韩春明摆了摆手,转身大踏步的离开。 王言摇头一笑,抬着自行车过了门槛进了院,跟院里出门上班的人打着招呼,他打开门锁进了屋。 回家的流程是不便的,换下身上的衣服,到院里儿洗洗涮涮,而后回到屋里,摆弄着茶具泡茶水,不是看书就是写大字。 “吆,王爷又跟这陶冶情操,心静自然凉呢?” 这说话的,除了待业家中的苏萌就没别人了。她已经非常熟稔,从窗户外说了一句,而后就听串珠的门帘子哗哗响,接着人就进了屋。 看着大书桌上的宣纸才写好的字:“道可道,非常道,唔……道德经啊,今天这字我认识,终于不那么潦草了。这是楷书吧?你得多写这样的字,要不然你写那草书都没人认识。” 王言笑了笑,其实他写的是自己的字,自名‘王体’。其字铁画银钩,行云流水,有一种逍遥、澹然、洒脱之意。他的字是一直在变的,曾经飞扬跋扈过,也中正平和过,更是有着堂皇的帝王气象,一点点的才到了现在,这是随着他的经历,随着由经历而变化的心境,而变化。 苏萌啥也不懂,他当然不会多嘴多舌的去做没有用的解释,只是笑呵呵的点头:“你说的对。” 话语里的敷衍意味,苏萌当然听到了。不过她倒也能理解,人家写着自己看的,哪里还管旁人是否认识。她撇了撇嘴,收拾了心情,问道:“昨天又没什么事儿,舒舒服服的一觉睡到天亮?” “嗯,有事儿啊?” “跟你说个好消息。” 王言短期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说说看。” “我工作定下来了!” “少年宫?” “少年宫!” “那是好事儿,这以后也是教育工作者了,恭喜恭喜。” 苏萌呲着满口的小白牙哈哈笑,她高兴着呢:“我这才办好了所有的手续,明儿一早,直接报到上班,工资二十五。怎么样,挺好的吧?”… “牛!”王言竖起大拇指:“我才挣二十六,就比你多一块钱,那哪儿是挺好啊,是非常好,特别好。这进了国家单位就是不一样,我干三年多了,才挣这么多,你才刚参加工作就跟我一样,搞的我看你都有压力了。” “谁说女子不如男?” “巾帼亦能胜须眉。”王言含笑点头,就捧着说。 哈哈笑了一阵,苏萌说道:“你今天有事儿吗?” “没有。” “咱俩去天坛玩去呗?知道你没钱了,门票我出,去不去?” “不用花钱,还有你这美人作伴,怎么能不去呢。”王言又是喝了一杯茶水:“那还等什么呢,走着啊。” “我得回家拿钱,你先推自行车出去到胡同口等我,千万别让我奶奶看到,要不然那就糟了。你等我啊,一会儿就出来,马上。” 说话间,苏萌一熘烟儿小跑着出去,蹬蹬蹬的回了后院。 王言笑呵呵的收拾着茶具,而后换了一条时兴的军装长裤,又找了个翻领的半袖换了背心,这才锁了门,推车出了院子,到胡同口小卖部的拐角阴凉处等着。 苏萌说马上,也确实没用很长时间,主要也是现在还没到一会儿是半天的程度,也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化妆品。吃喝都没整好呢,谁有心思往脸上倒饬。 所以王言才出来等了不到五分钟,换了条裙子,又重新扎了头发,挎着小包的苏萌就小跑着出来。 轻巧的一屁股坐到后座,苏萌双手扶着王言的腰:“快走快走,我看程建军出来了,让他看见肯定得告诉我奶奶。” 她又不傻,程建军一肚子的心眼儿,说两句话眼珠子直转圈,尽背后搞小动作。不过她的自我在那,尽管知道程建军什么德行,但她还就总是轻信…… 王言用力,自行车一下蹿了出去,苏萌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上半身都贴到了王言的后背上,不禁的紧了一下扶着王言腰间的手:“也不用那么快啊。” 感受到随着王言动作,腰间肌肉的律动,呼吸着充斥鼻尖的洗衣粉夹杂着的,一种说不上来的自然味道,苏萌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她其实很纠结的,因为她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