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国军叔,他家的萝卜真水灵,真挺甜,李安乐记着打赌拔萝卜时候,那表情像是割他的肉。 平时印象里,国军叔总是喜欢跟着自己老爸对着干颇为瞧不上自己老爸似的,李安乐挺好奇,两人啥矛盾不成见着就怼。 前些天还特意问了一些老妈,这事说来还挺有些缘由。 李国喜和李国军年龄相当,小时候关系极好,两个都是当时家里小儿子,有句话说的好,大孙子小儿子妈的命根子,家里特别疼爱。 两个时常玩在一起,吃,喝都虽相互比一比倒是没闹啥矛盾,一好兄弟,好朋友,直到李国军他爸,李安乐喊着六爷去世,家里情况变了。 小小年龄的李国军挑起一部分生活重担,李国喜呢,当时也成了四哥了,按理说两人都算失落吧。 这友谊该加深一些,谁想友谊没加深,两边还闹出矛盾。 一个是生活重担,一个心里落差,两个小问题儿童,凑一起,这下好了,一下成了两死对头了。 一直到李国军娶媳妇,生活好点,这家伙觉着总算比李国喜这娶不着媳妇大龄光棍要体面了。 好嘛,李国喜转头娶了一城里知青,这下又被压了一头,好在后来石琴原形毕露,可让李国军搬回了一局。 本以为稳压自己儿时伙伴,现在瞧不上眼的死对头的时候。 李安乐一下变聪明了,先是抢水赢下比斗,接着县里语录比赛,一波接着一波得钱得物,李国军家四个娃娃,加起来不如李安乐一个,这家伙不说了。 前几年被自己压一头李国喜,现在好家伙,得瑟的很,干活活不行,吃啥啥没有,现在生了好儿子天天在自己面前得意,这哪里能忍啊。 这些天,李安乐考了全区第一,李国喜没少在他面前得意,炫耀。 这不听到李瘸子说,政府以后要取消考试制度,读书好没啥用,必须出身,有推荐,这下李国军又活了,要论出身大家都是贫下中农,可自己跟着大队长大龙叔血缘更近。 真要推荐上大学,咋的不可能是安乐,肯定捡着自己家娃子来,李国军都想好了,明年就送自己家大毛,二毛去上学,到时候还不信了二个儿子比不了李安乐一个。 倒时候自己也当大学生爹,看李国喜还得意个啥,你还有个啥。 今正巧下工遇到从县城领奖回来的李国喜,去县城领奖这事李国喜没少炫耀。 这下好了,以后不考试了,你还得意,可李国军不晓得,李国喜同样见到李国军高兴的直咧嘴,这不送上门给自己得意的嘛,要是别人,李国喜还没这么大劲头呢。 可一见李国军,李国喜心里小火苗嗖嗖的上涨,两人打定心思,开干,李国军先出招,问着奖励,他可是听瘸子叔说了,上面领导批评这一次考试。 既然批评了,那还能有啥奖励,别是去县里接受批评呢,李国军这般想着。 “唉,没啥奖励。” 李国喜一脸不在意说道。“你瞅瞅,一个书包,你说,家里都得了一个了,还给,你看看,现在这孩子把包给我了,我一大人要啥包啊。” 说话拉拉帆布包,颇有点地大龄知青架势,那得瑟劲可不小,李国军自撇嘴,一个书包给你得意的。“咋就一个书包,不是说,县里要开大会给颁奖嘛。” 这事,说来李国喜也挺郁闷,好好全区第一,本来他还打算去见识一下县里表彰大会啥样子,到时候回来跟着队里的社员说说,给他们开开眼界。 要得意得意,可现在,啥都没开,奖励不咋多好,连奖金都没有,这不国军怕都晓得,故意挤兑自己呢。 “啥表彰大会啊,这次去县里只是顺便领个奖,本来都不想去的,要不是顺路,这点东西真不值得我去一趟。”李国喜怕怕帆布包,一不小心就打开了,露出里边的两瓶杏花村。 “可不嘛,家里帆布包也用不上,早知道不去领奖了,还多走了几步路。”石琴附和盖上帆布包,嘴里还念叨。“你说说,你咋把酒给带回来了,给姐夫喝好了。” “这不人家送的多嘛,我给姐夫留了两瓶,这两瓶带给我爸喝,我喝啥,这两天喝够了。”说着,还摆摆手,李国喜颇为得意说道。“要说人家农技站领导就是讲究,安乐去给上了一次课,这又是请吃饭,又是送东西,这两天吃了好几顿,吃的我啊现在就想着喝点杂粮粥。” “可不嘛,昨天那鸡汤,红烧肉,太油腻了。”石琴说道。“还不如中午肉片,炒鸡蛋素净呢。” “我觉着晚上的卤猪头肉不赖。” 李国喜笑问着安乐。“你说呢,安乐?” “早上肉包子,炸肉丸子,我喜欢吃。” “肉包子,这孩子,一点都不挑食。”李国喜三口,你一句,我一句的,李国军听的嘴角直抽抽,差点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这是说啥呢,国喜回来了,县城好玩不?” 李国涛扛着一锄头,笑嘻嘻走了过来,身后是李国磊,李国良兄弟俩。李国涛年纪其实比李国喜还要小两岁,只是一直瞧不上李国喜,这不连哥都不带叫的。 他最烦李国喜滑头,一点不扎实,再说李国喜有啥滑头的资本,他爷李保国还是会计呢,没见着他得瑟,李国喜有啥,不过娶了一城里知青媳妇,认识几个字,可干活稀松平常。 倒是吃的不少,平常跟着李国喜一唱一和,两口子算是对手了。 “还行,国涛,下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