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七八里地相当于要花十二倍的时间,也就是至少九十六年才能打通石山,这还是天公作美的情况下。
“你近些时候,不是被张德才卡了脖子吗?你往西走,必须从他地界过。若河流打通了,你有了新的水路,避开他的地界不用受他挟制。”
“我们早对张德才不满了,他仗着家里有关系,将路费提高了许多,从他那里过路的商户敢怒不敢言。打通白意河与渡边河是众望所归。”
“此事我想过很多,但非人力能为。我找过天仙宫,他们说不参与凡间之事,这事我也不知道该找谁了。”
众人沉默,一会后,苗大强举杯邀请大家喝酒尽兴,即便他本人不说什么,大家也明白他的苦楚与憔悴。
白岫看向流意,他半张脸侧对着自己,眼神带着一如既往的高傲。
这件事流意可以干成,同时也会暴露真实身份,增加危险。
苗大强眼睛水蒙,视线不清,看样子是喝高了。可他面上保持着微笑,客套劝酒。
“难得聚聚今儿我们不醉不归。”
“别偷懒耍滑啊,一口闷啊。”
“没醉,喝的尽兴。”
白岫知道苗大强心里苦,在借酒浇愁,她也不好劝阻。只得递了话出去,让厨房准备醒酒汤来。
渡边河和白意河打通,可以解决荣兴村的招商引资问题,更可以解决苗大强运输路线问题。风险与机会并存,一时让她无法取舍。
苗大强喝得不省人事,几个商户是白岫送走的。
“你哥心里不舒坦,你多宽慰一番。”那几个商户临走前交代。
他们从酒楼出来,天空下起大雨,雨滴霹雳吧啦砸在马车上,苗大强躺在马车里,眉头深深邹起。这两夫妻待她不薄,如今他们蒙难,白岫无法置身事外。
流意搂住白岫的肩膀,力量从他身上传来:“想做什么就去做,天捅烂了都不怕。”
“如果你身份暴露了,我还能留在荣兴村吗?”白岫眼睫盖住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眼窝下投下阴翳。
“能!”
白岫听着流意笃定的话语,心里不知为何更加不安:“你想做什么?”
“做以前没做完的事,不单单是为你。”
白岫手糊在流意的脸上:“你消停点,别搞什么统一三界,改变天道规则的事。”
流意看向白岫:“你不想改变这世道吗?”
白岫道:“不知道。”
改变又如何,会死很多人的。不改变又如何,受到规则制约,每个人都谨慎小心。
“顺乐,把顺乐抱远些,别熏到我乖仔了。”苗大强嘟哝道。
白岫不再想刚刚的问题,看向睡在马车的苗大强,给他掖好被子:“苗哥的酒品挺好。”
回到荣兴村,白岫将苗大强交给苗夫人,这个时候,雨已经停了。白岫进入土地庙,脱离玉人往白意河与渡边河距离最近的地方走去。
她站在群山之上,看着两条奔腾的河流,一个往西一个往东,水流清澈。它们之间相隔了七八里的石山。
“需要我帮忙吗?”
“要。”
白岫拦住流意:“我现在没想好用什么东西来遮掩,以确保不暴露你的身份。”
“呵·”流意对此嗤之以鼻:“搞得我见不得光似的。”
“你是魔族哎,低调一点成吗?”白岫道:“这样可不可以,你施法先让石块变脆,我们找人过来修河道时,这些石头一挖就碎一大块。”
“是个笨办法。别人定会想为何这里的石头突然变脆?”
“我让人带柴火去烧岩石,再喷水,石头就变脆了,这是之前修石山路的人的做法。表层你留下一层岩石,里面全弄脆。
凡人便会以为,我们是被石山骗了,这石山内里早就破损,只有外表看起来强劲而已。如果旁人非要闻到底就装傻呗。我也不知道这石头原来火一烧就脆了这是老天保佑。”
“实在被人察觉了,那我就跟着你去魔族算了。”白岫轻松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