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不会死!为什么!
不许恨!他有什么资格恨她!
魔女挠着自己的头皮,想要把自己从头到脚撕碎,那种她无法控制的力量也前所未有地波动起来。
普罗修特走后的第二天,魔女宅子后花园的门廊突然塌了,人们担忧地围过来,却被魔女暴怒的姿态吓到,她抱着头,一动不动地坐在窗户的小桌子边,目眦尽裂。
普罗修特把所有的事情都料理得很得体,根本不需要魔女费心解释什么。
大学方面以为是魔女的授权才让他去南方旅行,实际上那份后来才递交到魔女手上的签字书,是普罗修特模仿魔女的手记代写的,手法炉火纯青。
普罗修特早就成为了魔女的代理人,校方根本不打算深究其原因。
镇子里的人们也时不时问魔女,那个优秀的青年去哪里了?魔女只说他去旅行了。
“诶呀,魔女小姐,”餐厅的老板娘拉着魔女的手,把她扯过来,笑盈盈地说,“等普罗修特回来,可别让他再走了!”
魔女空空落落地笑起来。
魔女减少了出门的次数,普罗修特成为了她又一道伤口,被反复扒开,愈合,再扒开,再愈合。
只是魔女还是会去傍晚的散步。
元老们倒是很清醒,才没有什么青年的浪漫出走,只不过是这两个人的博弈彼此都成为了弃子。
南意的黑手党势力,尤其是名为热情的一支,风头渐渐强盛了起来,那个组织两年来用尽方法想要打通这片小镇的du*市场。
商会的老头去年冬天病死了,他的儿子还是个涉世未深的青年,其余几个元老近几年死的死病的病,三年来不断有年轻的后辈加入傍晚的散步。
热情的人大张旗鼓地拜访魔女,直言不讳地透露那不勒斯黑手党的势力在这块土地上贩卖毒品,收获的利益可以分四成以上给社区的元老。几个新贵带着暴发户的鲁莽纷纷垂涎着不义之财。
只有魔女,因为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失去过了,所以什么都不想要。
她变得更加阴郁了,屡次拒绝热情的邀请,偏偏她又是晚间散步中最大的最具压倒性的旧势力,于是这片社区暂且保持着平静。
普罗修特离开的三年没有写过一封信回来,也什么也没有寄过来。
他实在是很难忘的。因此她也真切地希望他不要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了。
就让他死在南方吧,尸体被野狼吃掉,被火车碾碎,无人问津,什么念想都不要给她留。
他究竟到了哪里去呢?刚刚开始窜个子的时候,魔女就从他眼里看到了超乎年龄的野心。他离开的时候那种野心几乎要把他吞噬了。
魔女面对着卧室的镜子,将她丧服一般的套裙一件一件脱掉,她盯着自己年轻的□□,饱满的ru*房还有纤细的腰肢,用手抚上自己的脖子,好奇普罗修特有多少次想要得到这具□□,又有多少次想要掐死自己。
她从来没有看错过普罗修特,她也是自私的。是她带领着他一步一步地目睹了权力和财富,一步一步锻造了他的绝情。
在养育和被养育、爱和被爱这种微妙的关系,她故意带领他趟浑水。
她终于得已笑起来,也终于想通,自始至终,她就是想把他拉下地狱。
只不过爱情的幻想将她蒙蔽,她不得不承担着这幻觉的反噬。
晚间。
最后一次谈论是否接受热情橄榄枝的散步,逐渐演变成为一次争锋相对的谈判。以魔女为首的旧势力誓死不从新贵的提议。
她听着他们提出的那些分成、至关重要的拐点、国际最新的形势,了然新贵造就叛变和热情私下达成协议。
商会会长那个年轻的儿子不乏威胁地在她举办的下午茶会上提出,热情和他们这种地方势力不同,有着机器一样分共明确的部门,还有一伙让人闻风丧胆的暗杀者,受害者的死因全都不明不白,警察毫无头绪,也不敢下手调查——如果实在没办法,热情会用尽一切办法铲除异己。
魔女想,以为这就能威胁到我?不过那个曾经被普罗修特称为缩头乌龟的老板比想象之中更加果决狠厉,看来很多判断他们都做错了。
普罗修特加入热情是为了里苏特。
这个高大的男人杀人时被他撞见,于是立刻调转枪头想要杀死他。
普罗修特连滚带爬逃到暗巷,而对方像是步步紧逼的黑豹,又总是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某地,普罗修特这才意识到到里苏特也拥有着魔女一样无法解释的神秘力量,他一度以为这是巫术。
观察到里苏特的能力有射程限制,普罗修特想尽办法和他拉开距离,但最终被里苏特逼进巷子里,在手中的尖刀即将划破普罗修特喉管的一霎那,里苏特的手腕被巨物擒住。
黑暗中,里苏特金发男人的身后缓慢睁开无数双金绿色的眼睛。
“你也拥有替身能力?”里苏特看着茫然无措的普罗修特,转而摇摇头,“看起来是刚刚觉醒的。”
里苏特很欣赏普罗修特,在没有觉醒替身能力的前提下光是靠观察就几次脱逃里苏特的攻击,最后甚至不依靠虫箭便觉醒替身能力,这种人他第一次见。
“只是可惜,既然你看到了不该看的,除非你加入组织,否则你不可能活下来。”
里苏特打量普罗修特的着装和谈吐,以为他是哪个富家子弟,绝对不会自甘堕落入伙,没想到普罗修特斩钉截铁地答应了。
但普罗修特表示只有在亲自考察了他所谓的“同伴”之后,才会同意正式加入他们。
里苏特自然尊重普罗修特的选择,当时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