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灿撩起我耳边的碎发,随意扑上粉,接着在我眉间细致的描画。
画完后,她左右看了看,“啧,要是生在古代,你就一祸水!”
大嘴闪到边上收拾化妆品,镜中女孩五官玲珑精美,额间花钿似桃花,发流散如瀑,纤腰一束,红艳、飒爽。
收拾完,我们披上外套,在楼道间寻找最佳观看位置。下午比赛已经开始,观众热情不减,人声鼎沸。
随着67号、68号、69……陆续登场,我的心一点点纠紧。
台上的人都挺出色,感觉五千块离我越来越遥远。
“黄灿,我想从三楼的位置跳下去,帮我!”三楼及以上的楼层有一方带弧形,正好可以落到舞台上。
“大姐,你疯了!!”
“我想赢!”
“这是在玩命!”
“……”我从她包里取出一坨红丝绸,朝三楼走去。
“小古,小古…”黄灿叫了几声,慌张地跑下楼。
我选定好最佳落脚位置,将红绸一头绑在栏杆上。唯一值得担心的是,丝绸容易滑脱,摔下去定会重伤。
过了一会儿,黄灿搬来救兵,T哥和小宴围着我苦口婆心地劝。可气的是,T哥当着我的面,打电话给林莀告状。导致我口袋里的手机,震个不停。
我!!不敢接……
主要是林大少鬼点子多,不好对付。真把他惹毛了,受伤的总是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窗外暮色低垂。
75、76、77……选手一个接一个下场,我们仍旧僵持不下。
T哥和小宴见我态度坚决,劝说无用后,一起商讨如何实现舞台表演。
“有请79号选手上场。”主持人看了眼台下,无人动。
“我俩留下,黄灿快去搬鼓。”小宴催促。
大嘴气呼呼地跑下楼。
观众东张西望,都在疑惑79号为何还不上场。
随后,一个高挑的女生推着一只大鼓上台,抬手示意DJ正常放音乐。
T哥和小宴不放心我绑的结,两人靠着栏杆,双手牢牢拽着红稠,预防意外发生。
我脱下外套,将丝绸一层又一层缠上手臂,然后爬上栏杆。
楼上的观众发现我,尖叫着投来惊惧的目光。
‘咚!咚!咚!’沉重的战鼓声响起,我跳下栏杆,从三楼快速旋转落下。
长发、红裙随风飘扬,手上缠绕的红绸一圈一圈退去。
此时,大门方向冲进来两个男生。
阿布拨开人群,指着空中的女孩,惊叫道:“她跳了!”
林莀怔在原地,看向那个吓出他一身冷汗的女孩。在她快到地面时,倏然松开手上的红绸,翻滚一圈,飘然落地。接着从袖中抽出鼓槌,踩着轻捷的舞步,围着大鼓,来了段密集地奏鼓。
T哥甩着手臂下楼,瞧见迟来救场的林莀,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抱怨:“你女朋友真是又倔又胆肥,还擅自改我的编舞,哼~跳得还算不错!”
小宴把边上疯狂呐喊的黄灿拉了过来,“古语的衣服,帮她拿着。”
“好好,快看快看,小古马上要表演以前夺冠的剑术,为练这套剑法,毫不夸张的说,那个暑假,她脸上都挂着彩。”
阿布:“哇~古同学好美!”
一声号角响起,嘹亮、悲壮。
我抽出架上的宝剑,伴着强劲的节奏,忽而全身惊颤,触电般急骤;忽而一阵蠕动,龙蛇般柔韧,舞出一段精彩绝伦的剑术,以此展现“战场厮杀”。
结尾时是一截哀伤的重鼓声,我甩出长袖里的绸缎,衣袖翻飞,似有无数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飘摇曳曳,如一副绝美的画卷。
最后助跑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转两周半,同一重锤鼓音落下,倒在地上,‘壮烈牺牲’。
在场观众纷纷起立,掌声雷起。
因为太冷,上场没做热身运动,每一次弹跳都好痛,感觉骨架都摔碎了。我吃痛地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走下台。
热情的观众蜂拥而来,怼脸拍照,我无处可躲,放眼望去,均不见一个熟人。
迷茫中,有人强行拽着我‘突围’,好不容易挤出去,发现拉我的人居然是兰海。
我甩掉他的手,他直接把我扛起来,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偏偏‘重伤’在身,我反抗无效。
“混蛋,你放我下来。”
兰海踢开消防通道,把我放在楼梯间。
一股股寒风吹来,只有一个字,冷!
我双手环臂,防备地看着他,“你想干嘛?”
他嚼着口香糖,放肆地逼近我,直到我的背抵在冰冷的壁上。那人坏笑着,低下傲慢的头,盯着我畏惧的眼睛,吐出两个气死人的字,“劫色。”
我悄悄握紧拳头,瞬时疼痛袭身,低头一看,手臂上全是淤青。
“你敢!”
兰海冷笑一声,猛地凑近我。我惊恐万分,抬起腿踹向他隐私部位,他吃痛地转过身,我趁机拉开门,撞见正推门的文杰。
我们四目相对,他欣喜地把我拉了出去,却看到我身后弓腰驼背的兰海,目光沉了沉,忙把我护在身后。
兰海缓了过来,勾起那抹惯有的坏笑,走出来,一把拽住我的手腕,霸道地说:“今天,我跟他你必须选一个。”
我??
“神经病!”文杰拉着我往外走。
兰海拉着我另一只手不放,“哟喂,文队长对你没意思啊,跟哥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