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度过一周,这天民警对我说,有人探视。
我喜出望外,简单收拾了下自己,便出去见人。
没想到来人是我老乡。就是小时候打都打不走的村富家的傻儿子,名叫江流。
这人从小畏畏缩缩,眼睛小,鼻孔大,长大了,稍微好看了一丢丢。他穿得人五人六,偏偏梳着中分,傻不溜秋。一身休闲皮夹克,俨然一社会人,见我出来,激动道:“古~古语,还记得我吗?”
还以为是林莀呢?不知怎的,分开后,控制不住思念他。
我失望地翻了一记白眼,“嗯。”
儿时可把我坑惨了,现在他老妈见到我,都会骂‘小太妹’。
“前两天,你二叔求村长召集村民,为你家捐款,我把半年的工资全捐了。嘿嘿…”江流耸着肩,搓搓手,“听说你在学校里,又打架了,会被开除吗?”
肯定是大嘴泄的秘,二叔我瞒着呢。
“大概吧。”我生无可恋,现在全村都知道了吧,以后指不定怎么笑话我。
又一次身败名裂!
“可惜哈,咋们村就你一人考上大学。”江流不好意思的偷偷瞄我,脸色潮红,“你现在坐牢了,是不是被你男朋友甩了?”
靠!我这叫拘留!
甩?甩你两耳光~
“所以呢?”
“要不我们处对象吧?只要你同意跟我结婚,你爸的手术费,我家出。”
村富就是村富,30多万呢?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那些年多的是弃女求儿的事儿。
但话说回来,我心动了!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牢我可以慢慢蹲,但老爸的病,等不得。
“好,半个月之内,钱打到我账上,我跟你结。”至少不用割-腰子,划算。
江流睁大了他那双鼠眼,大喜道,“好好,你放心,我这就回去说服我爸妈,再想办法弄你出来。开年我们就办酒席好不好?你说在哪里办好呢?还是在城里的大酒店吧,风光,到时你一定是最美的新娘……”
江流滔滔不绝的憧憬着美好的未来,而我思绪飘远。
我应该会被学校开除吧,会坐牢吗?巨额赔偿肯定跑不了,只能出去打工慢慢还。
心灰意冷间,感觉对未来失去了期待。实在听不下去江流的神吹鬼吹。我谎称不舒服,打发他走了。
…
江流替我交完保释金,走完申请流程,我离开S市,搬到父亲的医院,顺便做了个伤情鉴定,静等开庭。大嘴怕我找她算账,我前脚到医院,她后脚就溜了,说出去找工作。
奶奶随二叔回老家养病,江流无所事事,成天跟着我跑。
二月天下雪了,飘了一夜又一天。
爸爸明显比以前话少了,有次拉着我问,“真不读书了?”
不是我不读,是没法继续读了,只得点点头。
爸爸气了好一阵儿,又开口,“你小时候不是很讨厌江流那娃吗?现在怎么要跟他结婚?”
我知道父亲担心我嫁过去,他父母不善待我。
“多一个人挣钱,分担压力。”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果然,爸爸沉着脸,再也没开口了。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要做手术的事,更不知道我打人要赔偿的事。这几天,令他不开心的事情太多,我得好好想想法子怎么说服他。
转眼过年啦,烟花此起彼伏。
我和江流爬到医院的天台上,眺望。烟花在天空中绚丽地绽放,在人们心间刻下永恒的美丽。
虽然短暂,应该是幸福的吧。
“你看那儿,楼顶有只猫偷吃腊肉。”江流在烟花的照耀中,窥探野趣。
家家灯火通明,窗户上张贴着大红窗花。
好羡慕啊!那些安康、团圆的人家。
过去我短暂有过,未来不会有了吧。
我翻出手机,对着‘流光少年’发呆,实际上我经常对着他的Q发呆。一面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提退出合约的事儿,一面怕错过他的消息。
算了,还是等他出国再说。
最终我动了动手指——新年快乐!
…
出庭
初八早上,我独自赶回S市出庭。江流帮我照看父亲,没跟来。黄灿是我唯一的证人,也会到场。
这次来,其实是直接听宣判结果,打架连法律援助都没法申请。
开庭之前,我提交了能出具的各种资料证明,随便签了份委托材料。稀里糊涂地就进去了。
还在想,等会儿,怎么为自己申辩。
目前能出具的证据,就是在派出所录的口供。
三个原告,内穿病号服,外披羽绒衣,气定神闲地坐在那儿,因为旁边有三位律师坐阵,旁听席上十多个亲属团翘首以待。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学生在场。
阵容意外庞大。
反观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空荡荡的被告席。
“砰”——
一个高大帅气的西装小伙儿推开大门,低头哈腰:“抱歉,我是古语的委托代理人,来晚了。”
我哪有什么代理人??
只见那人夹着公文包,戴着黑框眼镜,匆匆走到我身旁坐下。
“林莀?”我惊呼一声。
只怪男生正装出场,风格大变,差点没认出来。
书记员示意安静,她开始宣读法庭纪律。
随后法官一锤落下,“开庭!”
对方案件陈述中,夸大其词,从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