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云宿并没有收着力道,白皙的手腕上,瞬间印出一道红印子,没多会儿就青紫起来。
青梧疼得眼泪直落,却又不敢动弹。
童竹眼底有些不忍,走上前劝道:“将军还是先回府吧,我已遣了下人通知府中,回去就可沐浴更衣。”
言云宿不答一言,转身往外走去,径直上了马车,青梧并不熟悉这里,不敢停留,她小跑着跟了上去,生怕哥哥不等她。
马夫牵着缰绳,看到正往马车上爬的三小姐微微一顿,“三小姐?”
他看向童竹。
“别让她上我的马车!”
带着怒气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一干人听得分明。
童竹微张的嘴巴又再度合上。
青梧踏上踏板的脚又再度放回了地上,她尴尬地朝童竹笑笑,“你,上,去,吧,我,认,识,路。”
局促地小手纠缠在一起,眼里满是不安。
“童护卫,这……”
马夫轻声道。
三小姐是痴儿,如何认识路,就算认识也不能叫三小姐走着回去,武场离城内三十几里远,到家恐怕双脚都废了,就算三小姐不受宠,主子们如何能饶了他们这些下人?
“我来赶车,你去替三小姐再雇辆马车来。”
童竹拿了一袋子铜钱给马夫,转身上了马车。
教武场附近荒无人烟,哪里寻得到马车,等马夫牵了头牛车来,日头也早已落到了西边,碎阳撒在青梧脸上,美得如仙女般。
马夫看着玩把着野草的三小姐,轻声叹了口气,真是红颜薄命,大半个下午过去,言家竟没人担心这三小姐的安危,长得如此标致,万一……唉。
青梧倒没想那么多,因为……
[那么简单的任务!那么简单!你都没完成得了?]系统夸张的语气活像青梧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放心,肯定可以完成。]
青梧不太在意,轻嗅了嗅手里的野草。
[言青梧呢?]
青梧忽然问道。
[她?她死了投胎去了,从小身子也不好,又痴傻,父母不疼爱,兄弟姐妹嫌弃,自己不舒服也不敢说,今天日头一晒中暑死了。]
系统缓缓道。
“三小姐,再有半个时辰咱们就到家了。”
天色暗下来,马夫怕她害怕,轻声安慰。
青梧点点头,头顶的星子一颗颗挂起,风吹拂过她的脸颊,她悄悄开口:“青梧,你好好地走。”
到了言府前,大门紧闭,青梧下了马车,走到一个小厮跟前,“我,是,三,小,姐,开,门。”
小厮悄悄翻了个白眼,拿着钥匙打开了侧门,青梧没说话,从侧门走了进去,
“我,是,三,小,姐,开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学得不像,她哪能说那么利索!”
“那你学一个?!”
………………
青梧脚下的步子快了些,前面再过个弯就是正厅,隐隐透着光亮。
“后日安远侯府办的赏花宴,你们两个跟着我去。”
“魏哥哥也在吗?那我要穿昨儿个新做的那套衣裳去!”
“这么不知羞,快用你的饭吧!”
“父,亲,母,亲,大,姐……”
青梧努力地一字一句问好。
“哎呀好啦,叫不出来别叫了,听都听得烦死了!”
言槿柔不耐烦地打断,因为青梧的出现,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气氛一下子就冷凝了下来。
青梧局促地站在一边,不敢抬眼。
宁氏放下了筷子,轻轻扫了一眼青梧衣服上的泥灰,皱了皱眉。
“今日你到你哥哥的教武场去捣乱?害得你哥哥在一众士兵面前丢了脸面!”
言父身为御史中丞,朝堂之上弹劾百官,最是看重脸面,每每不愿提及自己这个三女儿,今日她又让儿子出了丑,一看到她就怒不可遏。
青梧吓得身子颤了两颤,猛地屈膝跪下,膝盖骨在地上砸出一声响来,
“父,亲,我,我……”
“你住口!”
一双筷子扔到青梧面前,她头伏得极低,害怕极了这个严厉的父亲,周围人全都噤声,不发一语,
她的母亲,也不过是叹了口气,并没有为她求情。
她是宁阳侯独女,嫁的丈夫仕途坦荡,生的两女一儿聪慧能干,样貌不俗,出去是何等的硬气,偏偏又生出了她。
“还不滚回房里去思过!还嫌不够丢人吗?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房门一步!”
青梧听了这话,虽然害怕,却悄悄松了口气,终于能走了,她溜得如小兔子般,生怕晚一步再受到父亲的责骂。
微雨提着灯等在小路上,远远地瞧见青梧,忙迎上前去,见青梧身上满是脏污,忙揪着袖子去擦,“谁把小姐作弄成这样?我非狠狠打他一顿不可!”
“哥,哥,弄,的,你,也,去,打,吗?”
青梧笑道。
“那可不敢,”微雨讪讪一笑,“快走小姐,咱们回去洗洗,我知道小姐肯定没吃饭,从厨房拿了八宝鸭,洗完咱们就吃饭!”
青梧更高兴了,脚下步子轻快了不少。
[今天宿主未开启挡刀任务,一分钟后系统将开启惩罚。]
一种格外冷冰冰的机器声响起。
青梧脚下一顿,[什么惩罚?]
[惩罚类型分很多种,第一类是疼痛型,有断骨,分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