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地牢,宫远徴只穿着贴身的衣物,单坐在牢内的椅子上,地牢虽然不透风,但是却有着比地面更加阴冷的空气。宫远徴不至于冻到瑟瑟发抖,但也无心休息,只能闭着眼,熬过这个夜晚。
只是突兀的声响在牢内响起,宫远徴被迫睁眼,就看见隔门而立的陆小蝶。
“你怎么来的?”他不是问陆小蝶为什么来,而是问她怎么来的,早在她踏进徴宫前,他叫侍卫日夜看守陆小蝶的客房,里八层外八层,就这,怎么可能还能让她半夜跑到这来。但想起陆小蝶举世罕见的轻功,又觉得也不是没可能。
“啧,回去!”宫远徴跟招呼狗似的。
“给你送衣服。”陆小蝶抬臂给他看挎在上面的斗篷。
“要你自作主张?”看着陆小蝶呆呆傻傻的样子,他只能多解释几句,“哥哥不会让我在这久呆的,你这斗篷给我,明日要侍卫瞧见了,又给宫子羽那家伙当成把柄了。”
“最多明天,我就可以出来…你别再乱跑了!”
宫远徴和宫尚角不愧是兄弟两,宫远徴说明天果然就是明天,第二天晚上,宫尚角就证明了宫远徴的清白,拿到了长老的赦令。
宫远徴坐在案前,加了石斛的药茶,药味盖过了茶味,宫远徴想起昨天的事,就想咬牙,“这次被宫子羽先发制人,太可气了,而且想到日后要对他行执刃之礼我就恶心。”
宫尚角将茶杯推过去:“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要急于一时。我看他也过不了三域试炼,只是可惜原本想逼他一个月内就交出执刃之位,但月长老替他求情,我就不多说了。”
“不过一个月也好,三个月也罢,没区
别,只要结果如我们预料就行。”
宫远徵勾起唇角,不屑地一笑:“那必然。哥哥当年那么艰难才通过三域试炼,宫子羽估计第一关都过不了,就等着看他笑话吧。”
宫尚角喝完了杯中的茶,将杯子置于桌上,突然说:“远徵弟弟,有件事,我不方便去做,但交给别人,我又不放心。”
“哥,你尽管说。”宫远徵直起身。
“我想让你去把上官浅从女客院落那边接回来,在角宫暂住。”
宫远徵的笑容立即沉下来:“这么快?
“已经定了的亲事,快也好,慢也好,有什么差别?”
宫远徵被噎了一下:“没。。。。。。”
宫尚角喝了口茶,淡淡地应了声:“嗯。”
“哥,你说你不方便去接,我能理解。但你说交给别人不放心,我就不懂了,大家都知道哥哥选了她,难不成还有人敢为难她。”
“我是怕别人有危险。”
宫尚角漫不经心地解释道,“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
“…她漂亮吗?”宫远徴毕竟未经□□,从前只知道暗器有多锋利,毒药有多剧烈,却不知何为漂亮。
宫尚角看着刚刚开始懂得男女之情的弟弟,笑了:“问你个问题,上官浅和云为衫,谁比较漂亮?”
宫远徵愣了愣:“都挺。。。。。。漂亮的,各有各的漂亮。”
宫尚角眯起眼睛:“没错,所以,各有各的危险。”
宫远徴将杯子置于桌上,“哥,你怎么不问我,陆小蝶漂不漂亮。”宫远徴猜测,是因为她不危险吗?
宫尚角笑了一下,“她是你的新娘,她漂不漂亮,你自己不清楚吗?”
女客院落里,上官浅把玉佩系在腰上,起身拉开房间的门,“多谢徴公子—”她微微侧首,看向宫远徴身后,“还有小蝶妹妹来接我。”
隔着阶梯,宫远徴目色冷冷地抬头,“好了?”
“好了。”
“那就跟上。”
宫远徴转身,又是一顿,原本还紧紧跟在他身后的陆小蝶,此刻已经无声无息间,跑到十米开外的银杏树上,正伸手摘上面的果子。
宫远徴深吸一口气,他也不想时刻带着这个陆小蝶,可这个女人,实在太能跑了,徴宫的侍卫根本就看不住他,要不是她不怕毒,宫远徴真的想给她来点可以麻痹双腿的毒药,免得他需要经常注意她的动向。
上官浅目光落在了宫远徴后腰别的暗器袋,突然上前开口道,“徴公子,我想问——”还没说完,突然被脚下台阶一绊,往前摔去。
快要着地的时候,她被宫远徵托住了。上官浅的手不经意地放在宫远徵腰间,轻松地解开那个囊袋,然后装作狼狈地站起来,飞速把那个囊袋藏进袖子里。
宫远徵松开手,没察觉这一瞬间的异样:“你想问什么?”
上官浅收紧心弦,正了正袖子,若无其事地说:“我想问角宫离这里有多远,我怕宫二先生等太久了着急。”
“哥哥倒是不急,我看是你比较着急。”
急得脚步都不稳了。宫远徵斜了斜嘴角,转身继续朝前面走去。
“我徴宫缺你点果子吃吗?”宫远徴盯着陆小蝶满怀的银杏果不满道,想起上次路过这时陆小蝶的所作所为,又补充道,“你这次可别再闹出什么麻烦了。”
上官浅掌心微汗,看着前面两人窃窃私语,小心地在袖子里捏着那个麂皮囊袋,心跳如雷。正当她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和神态,准备跟上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前面一声响亮的招呼。
“上官浅姑娘。”
迎面是走向女客院落大门的宫子羽三人,上官浅微微愣住了。
宫子羽问:“上官浅姑娘这是要跟徵公子去哪儿?”他又注意到陆小蝶,和她怀里的果子,浅笑道,“陆姑娘好兴致。”
上官浅刚要开口,宫远徵就接过话头“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