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我看公子好像受伤了,我想给他送一些点心去,他今天晚上没怎么吃饭。” “去吧,给夫人也送一些,不过你不要耽搁太长时间。” 明月没有应声,转身从自家厨房里端出还在炉灶上热着的糕点,小心的盖好,直奔着瓦房而去。 老胡没在,剩下看守的侍卫见惯了她来送东西,没有阻拦。 “公子?”明月敲了两声门。 恰好就站在门边的寻青燃伸手将门打开:“你是?” 寻青燃脸上的易容还没有完全取下,身上穿着破旧污脏的旧衣衫,整个人站起来活脱脱一个被生活折磨的五旬妇人。 明月看着这样的寻青燃,心中暗自庆幸自己今日穿的是压箱底的粉红裙子,乌黑的秀发变成了两个麻花辫垂在两侧,上面还坠了两个精致的小银饰。 “我来给公子送糕点。”明月说着,举起了手中的食盒。 寻青燃没有错过她眼中的倾慕:“哦?” 她往后退了一步,让开空,明月微微挺直身子,路过身姿伛偻的她,直奔着桌前坐着的月凌炽而去:“公子,听说您今天晚上没怎么用饭,月儿做了您之前很喜欢吃的点心,您尝一尝?” 月凌炽压下眼底的不悦:“你有心了,只是我们今日不饿,你拿去给外面的侍卫们吃吧。” 寻青燃靠着旁边的木柜:“这是人家姑娘特意做了来送给你的!” 话音刚落,又来了一位访客。 寻青燃视线扫过去,来人是名中年男子,看穿着打扮,黝黑的肌肤配着粗布短打,两只手上厚厚的茧子,脸上的笑容淳朴又小心。 她还在猜测这人是何身份呢,就见来人对着月凌炽诚惶诚恐行了礼,然后拉着方才那个小姑娘,把她往身后一转:“这丫头从小到大惯坏了,惊扰了贵人,还望贵人莫要见怪。” “陈叔客气,只是我和我夫人还有事情需要商议。”月凌炽淡淡一笑。 “明白明白,我们这就走。” 被称作陈叔的男子拽着刚才那个姑娘往外走,路过寻青燃的时候,停下来又是行礼又是道歉。 等这父女俩离开后,寻青燃慢悠悠的走到桌边,看着桌上的点心:“形状倒是小巧可爱,人家姑娘一番心意,你不尝尝?” 月凌炽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寻青燃:“我能吃吗?” “笑话!嘴长在你身上,吃不吃你自己决定。”寻青燃哼笑一声。 月凌炽脸上笑容越来越大:“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酸味?” 寻青燃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调侃自己,于是便有些气不过的讥讽道:“太子殿下闻错了,你以后可是能坐享天下的,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吃醋也轮不着我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 月凌炽脸上笑意顿消:“把话说清楚,不要在这里阴阳怪气的,孤最讨厌阴阳怪气不坦诚的人,明月只是来送个糕点而已!” “只是夸赞一下公子魅力无双,并无他意。”寻青燃说完灵活的一闪身,避开了月凌炽伸过来的手。 再然后她一溜小跑,跑出了这间屋子。 情绪被吊的不高不下的月凌炽起身想追,刚到门口就被季林海给堵住了。 季林海神色凝重,瞧着有要紧事。 “怎么了?进来说话。”月凌炽只能暂且放下寻青燃,招呼季林海进屋。 “手下刚才看到了城北大营的明光弹。” 季林海没心思坐,径直走到窗边,推开面向北方的窗户,指着黑漆漆的夜空:“就在方才,一连三颗,殿下,此事非同小可,属下想前去城北大营探查一番。” 月凌炽站在窗边,看着季林海手指指着的方向:“你确定是三颗?” “今日夜色深沉,并无明月,三颗明光弹在夜色中甚是明显,不止属下看到了,当时在旁的其他几名侍卫也看到了。” 月凌炽眉眼冷峻:“此事确实非同小可,但也不排除这是寻瓒下的鱼饵,正引着咱们上钩呢。” 季林海也猜到了这一点,但怕就怕这不是寻瓒设下的鱼饵。 可是他们刚逃出城,这城北大营就放明光弹,一切未免太过巧合了。 “属下带人隐蔽的过去探查一番吧,城北大营的周副帅,不是殿下的人吗?” 月凌炽点头:“带人去看一看吧,无论前方是不是陷阱,周副帅的处境都有些危险,越快越好,救人为主,不要恋战。” “属下明白。”季林海朗声答应,抱拳行礼退下。 回了自己房间的寻青燃隐约听到外面有动静,拉开窗户一看,发现是季林海在院子里,旁边还围了几个人,看样子他们这是要出去。 子苓从她身后路过,探头看了一眼,解释道:“刚才城北大营突然放了三颗明光弹,那是求救的信号,大营的周副帅是殿下的人,季林海他们准备过去看看。” “这么巧吗?”寻青燃皱眉。 李固一瘸一拐的过来找她,寻青燃提前吩咐过,晚间的时候要给他重新换药。 清理伤口的时候,寻青燃问起了季林海他们和城北大营的事。 李固的脸色也有些凝重:“太子殿下也担心这是丞相设下来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