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元种八厉而言,就算私下有矛盾,但在事关天之厉这位大哥时,他们总是能摒弃前嫌,将大哥放在第一位。 而天之厉本人,虽然城府颇深,但也格外珍惜这段兄弟之情。 所以,听到魑岳的话之后,天之厉并未选择离去,对面的强者尚需他来牵制,不然这些兄弟,一个都活不了。 相应的,太学主并未急着动手,只是与天之厉对峙。 因为他知道,此战不论结果如何,天之厉都死不了,不然,蔺重阳的计划难以继续下去。 天地风云变幻,宿命之局重开,厉族之战的终结将从今日开始。 “吾应约而来,取汝性命。” 另一边,夏承凛时隔多日,再次对上劫尘,彼时第一战的对手,如今也将进行最后一战。 “生死之战,以死而终。” 出言同时,劫尘化出一支长剑,质量看起来尚不如前次那一支,想来是蜃海冥都没多少存货。 两人剑意交汇,划出一片战场,而后,只见劫尘竟是不惜自伤根基,逆转真元。 霎时,地之厉元爆发,赤色狂风席卷,更添杀意癫狂。 此战乃是死战,若是她胜,可为厉族大业剪除一个障碍,此番损耗自是值得;若是她败,厉元回归为天之厉一添助力,亦算无憾。 不管怎么说,事关厉族存亡,个人损伤在此刻早已不重要。 相同的场景,同样演绎在各处战场,元厉皆选择逆转真元,每个人皆在慎重的与敌方对峙。 接下来,便是宿命之局,是真正的生死之战。 伴随一声惊雷响彻,战局倏开,刀光剑影此起彼落,至于天上与剑阵“僵持”的魔晶,早已经没有人在意,或者说,没时间去在意。 就在大幕拉开的同时,外围“苍书逐日”所化千丈剑峰之上,一道身影稳稳落下。 而后运掌一摄,一支剑器破山而出,伴随着其上苍青色褪去,紫金色显化,正是乱世升平回归本相。 未见犹豫,非常君当机立断,以自身儒元置换蔺重阳所留真元,将因剑器被摄起,而出现滞碍的阵法重新接续。 霎时,儒道释三元重新汇聚,被魔晶尽纳于一体,却见三元循环生生不息,蕴养其中诞生的那一缕生机。 不过在瞬息之间,生机便强盛了数倍,魔晶也随之缓缓增大。 “还好赶上了。” 做完一切,非常君才松了口气,心中感到一阵庆幸。 这件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他是没想到,师兄敢玩这么大。 当然,这件事本身并没有问题,不管是对三教内部的一些擘画,还是未雨绸缪,对外制衡苦境魔族,皆可称得上神来一笔。 有问题的是策动计划的人,可能师兄也只是在赌,天之厉会不会这么做,但无论如何,他用自己的真元做这件事,皆是欠考虑了。 即便,这件事由三个人担下,远比一个人担下影响会好很多,但影响终归是存在的。 不是所有人,皆有长远的目光,能在久远之前便布局未来;也不是所有的人,皆会在意长久的利益,更多的还是纠结于一时得失。 佛道两教还好,没有明确的直属关系,很多事情都算不上大事,毕竟谁都管不到谁,有影响力的自己还不干净。 儒门这边便不同了,舆论这东西向来都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在当下时刻,再加上蔺重阳所处的位置,若是处理不当,少不了一些动荡。 “走那么急做什么?” 不过数息,星宿一奇也追了上来,看着那块已经增长至磨盘大小的魔晶,语气之中充满无奈: “你用自己的真元,把他的真元替换了?” 显然,在第一时间,星宿一奇便注意到了其中的变化。 不过他并不意外,师兄控这种生物,在某些方面的嗅觉可谓是相当灵敏,他也是在途中,才想到这背后可能存在的隐患。 “我们这一脉提倡有教无类,我也并非纯粹人族,自然不介意多个后辈。 但师兄不行,就算不在意儒门内部的风雨,也需要考虑嫂夫人那边的感受。” 相交多年,很多事情并非是秘密,非常君自然不介意坦言相告: “反倒是你,此番回去之后,应该是能给道皇前辈一个交代了。” 星宿一奇被催婚的事,非常君同样知晓,老一辈人基本上没有太多门户之见,道武王谷方面反而是最好交代的。 “我这边自是没什么问题,不然在第一时间,我便会出手中断。” 当然,其中最重要的还是,不管魔晶之中孕化的生命如何,皆与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只不过,孕化所吸纳的能量,是他们三人的真元,有一份因果在其中。 随后,只闻星宿一奇继续说道:“现在就等好友他们回来,然后看一下佛门的态度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就算抛开这一层关系,他们也需考虑师兄的态度。” 对于佛门方面的态度,非常君自是看得一清二楚,自死物之中孕化出生机,本就是一种极为崇高的规则。 不管魔晶之中最后诞生的是人还是魔,因为其异于常人的出生方式,从某方面来说,可以算是蔺重阳的“同族”。 有些事情虽然没有摆在明面上,但只要愿意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