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地临境,天现谶言,牵一发而动全身。 旷野之上,挹天愈急急而奔,欲前往动荡的源头一探究竟,除去鸣水非澜这层身份外,他还是异殃猂族战神——玄魁敇天,兼具猂族四脉中的祇脉之主。 昔年五巅之战,因为己方战力极其充足,剑谪仙与月无缺在取黮月天火的途中,顺路解决了异殃猂族御脉与劫脉大量的高手,基本上能够算作战力的都给解决掉了,就连御脉之主僰君以及劫脉之主劫狴吞烽,亦死在剑谪仙手中,形神俱灭,尸骨无存。 若非尚需老幼妇孺牵制玄魁敇天,防止他突然想不开在苦境生乱,再加上地宇之内可能存在其他问题,需要异殃猂族顶上去,以剑谪仙的性格,当年就能把他们给灭族。 像这种入侵者,尤其是必须依靠人族鲜血,才能维持力量的入侵者,没什么好同情的。 因为,这不仅是立场之争,更是种族之争。 一时间,剑谪仙之凶名,便在异殃猂族中传播开来,再加上荒禘战死于五巅之岳,四脉猂玦亦随荒禘身亡而失落。 内忧外患之下,前来苦境的猂族子民,若是想要活下去,便只能依靠玄魁敇天这位猂族战神。 于是,在五巅之战结束之后,明脉原皇带着荒禘之子与异殃猂族残部,通过特殊手段,找上了已经化名为挹天愈的玄魁敇天,与他摊了牌。 他们没得选,谁也不知道将来剑谪仙是否会找上他们,然后把他们给一并做掉。 即便有挹天愈庇护,新生的猂族子民,也很少有去尝试练武的。 一者是因为,在苦境基层体制改革早已完成多年,并且在不断完善的当下,哪怕有人在背后帮忙运作与算计,也无法获得太多数量的鲜血,没有足够的鲜血,便无法维持力量。 二者则是因为,千古艰难唯一死,他们的嵴梁与胆子,在当年五巅战败之时,就被踩碎了。 不论如何,这些都是族人,更何况,祇脉全族还被冰封在深寰地宇,如今宇地临境,他必须去确定族人的安危。 猂族四脉之中,因祇脉最为强盛,同时也最需要鲜血之故而最为衰弱,为了保证猂族能够在地宇那片土地生存,长久以来,祇脉之人都在将鲜血奉献,让身为玄魁敇天的他能够存世。 在更早之前,异殃猂族与日夜殊界交战,他与殊界战魁阙风策多次交手,在最后一次约战中,突然被另外的殊界高手偷袭重伤。 自那之后,他便心中便有了明悟,若一直依靠鲜血来维持力量,异殃猂族必会迎来灭亡。 于是,他与荒禘的理念,便有了分歧与冲突。 直至…… 那一次他被算计重伤,祇脉剩于族人尽数将鲜血奉献而挽救他之性命,当时,他只来得及将族人与族地冰封,为他们留下一线生机。 彼时,另一名族人——藐烽云,牺牲一身功体为他做了最后的疗复,他才能在苏醒后,先行来到苦境,改易身分为鸣水非澜?挹天愈。 随着时间推移,异殃猂族的情况越发艰难,他与原皇逐渐难以支撑,对方才选择找上他,与他摊牌。 族人奉献无悔,他只能无奈接受,然后,为族人找一条能够活下去的道路。 心系族人,挹天愈一提真元,脚程较之先前再快三分,就在其行至南武林与南域交界处时,一道雄浑刀意斩落。 “此路不通。” 刀意雄浑,使得天青如碧,在交界处犁出一道长长的刀痕,迫使挹天愈不得不停下脚步。 “浅深海沤与浮沉,聚散空尘映虚真。” 只见来人着一袭青衫,长发被简单打理,外貌虽然年轻,却尽显宗师之气派。 “五巅高手,万殊一映?青玉镜!” 虽然挹天愈未曾见过本人,但对方之名号与招式,他还是有听说过的,藐烽云曾与他讲过,至于对方几时去老还少,他并不关心。 听到这个称呼,如今已经改名无名的青玉镜倒也没有诧异,而是简单的表面立场: “若想为荒禘报仇,吾随时恭候,不过,此番你需止步在此。” 宇地临境,对他以及红华雨母子来说,同样是一件大事,幸亏好友及时传信,让他们放下心来。 他此番便是受好友之托,防止有人前往搅局。 “那便唯有得罪了。” 双方立场殊异,挹天愈已然准备强闯。 无名见状,心中叹了口气,他果然还是不擅长做这类事,只见他化出一个信封,将其激活。 随即,剑气留形,一道身影乍现眼前—— “身为异殃猂族之战神,汝闻讯而来,欲重新掀起两族战祸,这还不算风波与骤变。 再进一步,汝死,汝族灭。” 对于异殃猂族可能有的动作,蔺重阳与剑谪仙自然做了相应排布,杜绝某些没必要的意外。 看到不远处剑气所化身影,挹天愈心中说不惊讶那是假的,他也知晓对方非是威胁他,亦非是与他开玩笑,而是在陈述事实: “此事当真无可转圜?” 儒门剑皇,威名远扬,非是易与之辈。 “造成今日局面的,非是吾等,而是汝等异殃猂族,若汝族未曾入侵苦境,一切都不会发生。” 剑气留形的身影说道:“昔年死于猂祸之人不少,哪怕在时隔多年后的当下,他们的后人与亲友也不会放下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