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尚不待他做出选择,便见蔺重阳先行转身准备离去,从容,自信,未有半分留恋。 事情的发展,在这极短的时间内,直接超出了笑流霞心中之估算,说了那么多,结果说完扭头就走又是什么操作? 尤其是最后那几句,直接说到关键。 所以,对方此时的动作…… 是故意,是试探,亦或者真的就不在乎? 笑流霞能肯定,冥母若是知晓此事,以其性格绝对不可能放过自己,那自己的结局就只剩下: “您方才与我说了这么多,就准备这样离开?” 于是,他十分果断的做出选择。 听到这句话的蔺重阳,脚步一顿。 “选择权在你手中,我只是将真相揭开,并没有逼迫你做出选择的意思,你是独立的个体,要学会自己给自己做决定。” 他侧过身,清冷的声线从容不迫,继续说道: “就算在苦境,你也是很抢手的人才。” 此时,笑流霞心底泛起涟漪:“那您……” “若是你我早两千年相遇,我说什么都要把你扣下留在身边,如今,自己的路要自己走。”蔺重阳已经转身向山下走去。 虽然他不准备现在对类神嫄出手,但既然撞到他手中,蔺大剑皇也不建议给她添点堵。 并且,这个段位的阴谋家,就算此番损失如此巨大,她也不会冒头,因为这是一桩亏本的生意。 天魔录自封,金树族自封,花凋族衰落。 邪能境现在欣欣向荣,妖族方面则有盛极一时的犴妖族,魔界的整体实力也不差,再加上后来兴起的那个冥界天岳,她这个冥河之母还真不够看。 考虑到更梦蝶说的那个计划,结合叛魔族的活动范围,要得到一个大概的答案并不难。 听到这句话的笑流霞,心脏跳动猛然加速。 经过一个呼吸的思想斗争,他心一横,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果断迈出脚步跟了上去: “那我想跟在您身边。” 冥母那边是坚决不能回去了,而另外再找其他靠山,其实也不太靠谱,不如直接跟上这个靠谱的。 “因为我说过帮你摆脱改造控制么。” 蔺重阳驻足,转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而后。 右手探出,阴阳五行之力化现,缠绕在那修长有力的五指之上,被隔空击入笑流霞体内。 随着身上晶片脱落消融,真元运行亦变得比从前更为流畅,隐约间,似有什么枷锁被打破,当事人竟然闻到了名为自由的气息。 “好了,你可以去选择自己的今后的人生。” 等笑流霞反应过来,人已经走远,如此明显的落差让此刻的他心情极为复杂。 他还是追了上去:“那我选择跟在您身边。” 现在的他只是没有了后顾之忧,至少不用担心某一天自己不再是自己,但,尚不是真正的自由。 只有冥母不存,他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至少此刻的笑流霞是这样想的,这是多年影响,导致他会高估冥河之母的能为。 像蔺重阳与瑟九琪这种高手,还是第一次见。 更不用说,这与冥河之母截然不同的态度,以及此前从未见过的谈话方式。 给了他自由,让他自行思考,自己做决定。 ………… 金树族地。 “母后!我要死了!我不是你的孩子吗?你怎么不来救我?母后……” 名为鬼诀的叛魔之子,倒在地上呜咽,这被改造的躯体确实强大,竟然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但他面色肉眼可见变得苍白,周身气机较之先前也大幅度衰落,瑟九琪对此没什么表示,不管是谁伤害金树族,他都会让其千百倍偿还。 在混沌时代负责对外征战的九琪侯,金树族开疆拓土的过程中,不知道有多少小族灭在他手。 说一句见惯生死也没问题。 所以,他不会因为鬼诀的话语而动容,因为瑟九琪同样期待望君朔到来,他要杀她。 唯一遗憾的是,鬼诀虽然不可理喻,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泄露叛魔大本营,可能他心中觉得冥河之母定然会来救他。 就在此时。 “九琪,这边有两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一股微妙淡香传来,两道身影紧随而至,蔺重阳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鬼诀,同时说道。 瑟九琪反问:“有区别吗?” “对我来说没有,但对你而言,不小。” “先听最坏的那个。” “可还记得,我之前与你说过,她曾利用手段谋夺了你之精气。” 虽然这件事可以隐瞒下来,但是,出于对友人的尊重,蔺重阳决定将事实告知,身为当事人的瑟九琪有资格知晓此事。 瑟九琪闻言,看向蔺重阳身后:“不是他。” 他并未从笑流霞身上感应到金树血脉,那股属于天魔族的纯魔气息,反而十分浓烈。 “是他。”蔺重阳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冷戾青年。 话语落下,震惊在场众人。 笑流霞当场就准备封闭自身五感,他虽然很乐意收集与分析情报,但是,这事明显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