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农历九月初一,距离寒露还有七天。
萦绕于室的音乐渐强渐弱,每一节似能勾起一段美妙的回忆,像是踩在柔软的沙滩,拥抱着鲜甜的海浪,溢出欢喜的潮水。
谢宛宛嘴唇微张,凑近唐舒,勾住他的脖子,看向他的视线有些狡猾妩媚,如透明的鱼线,利索地甩过去,死死缠住他。
她想把溅起的水珠沾染到他身上,同她一样湿漉漉的,谁也不能临阵脱逃。
唐舒的掌心有点干燥,贴在她的脸颊上很烫,他握住她覆在背后的手,嗓音低哑:“你认真的?”
“嗯。”
“那就不准叫停了。”
女生小猫似的眼睛,直视着他:“你难道不想听我叫?”
唐舒瞳孔间的理智转闪而逝,比落日先沉入暗夜的海底。
谢宛宛缓缓合眼,攀紧他的后领。
裙摆微凉须臾,丝丝缕缕消散的体温便被重新包裹住。
他抬手覆在那里,动作很轻柔,没有翻云覆雨那般激烈,而是将她当作一块易碎的琉璃般,细心捧着,小心翼翼地放进柔软的毯上,抚平她紧张的情绪。
湿热的鼻息徘徊在耳廓,伴随着亲昵的声音:“宛宛口气不小,原来这么紧张?”
谢宛宛掀开微耷的眼皮,目光摇晃着探上去。
这张帅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但她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他坏得很。
伪装成猎物,反钓她好几天。
谢宛宛被弄得很混乱,突然起身咬向男生的肩膀。
唐舒纹丝未动,好像不痛不痒,只是趁机环锢她的胛骨,另一处的动作愈演愈烈。
他会包容她的恶作剧和各种挑衅,但也会用其他办法告诉她,他不好惹。
他做着顽劣的事,嘴里却吐出温柔到极致的话语:“咬吧,说好了让你慢慢咬的。”
音响里间奏的鼓点在此刻尤为明显,像是被放大了,引起耳膜强烈的共振,悸动心脏。
嗓子眼上碎烂的声音怎么也咽不下去,索性破罐子破摔张着嘴,埋进光滑结实的臂膀,不受控地啃下去。
异样的感觉在升腾,霎那间琉璃失重,破碎在水面。
紧绷的身子渐渐松弛下来,喘着粗气睁开眼睛。
目光里,天花板上还剩下几道从窗外照进来的橙光,犹如警戒线,似乎想要提醒她什么。
谢宛宛下意识思索,可搅乱的大脑里拼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安谧的空气停滞了一会儿,音响里播放的歌声也被排斥在耳道外。
“谢宛宛,你在走神。”
这时唐舒挠了挠她的后颈,刮过的地方有些湿润。
顿时想起是什么水,猛缩脖子,羞涩得想逃。
趁着唐舒下床背过去拿东西,她缓慢侧身起来,脚趾刚擦过地板,肋骨蓦地一疼,人又被摁了回去。
唐舒的眼眸很深,仿佛暗潮未退,狡黠地说:“看来还有精力。”
谢宛宛舔了舔嘴唇,低眸瞅了眼,他的拉链扣得严实,看起来很紧绷。
松弛下去神经又提起来,交错着裹在一起。
她咽咽口水:“你刚才为什么不进来?”
这声音落在自己耳朵里,她都觉得过分娇滴。
像是蘸上了一层糖浆,咬哪都是甜的。
唐舒抚摸她的脸颊,耐心地解释:“不放松的话,你会痛。”
“笑什么?”
“你每次表现得像个纵横情场多年的老手,我以为你的知识储备量会更多。”他调笑着,“雷声大雨点小,说得大概就是你吧。”
“......”谢宛宛下意识争道:“你行你上啊!”
唐舒没有回嘴,他的笑容好像在说:急什么,又不是不给你。
谢宛宛眨眨眼,紧接着面红耳赤,扭过头,瞥了眼他手上的东西,故意找茬:“这不是我上次买的。”
他丫的禽兽,是不是悄悄地和别人用了!
她半阖着眼望上去,觑他:“唐学长,在那方面你其实也是前辈吧。”
唐舒保持沉默,垂眸睨下来,一手抓着她的两条胳膊,一手和嘴来了个完美配合,“刷”地撕开方形包装袋,
谢宛宛的目光瞬间不知道该往哪放,闭上了好像又没闭上,贼兮兮地在一片朦胧中观赏他慢条斯理的动作。
猝不及防地,黑影卷席上来,脚-踝被人抓住往下拉,身体陷入垫褥,细密的吻侵袭肌肤,她听到他低笑一声:“傻瓜,你买小了。”
“......”
谢宛宛掩饰尴尬,主动迎合着堵住他的嘴。
他们拥抱着,唇齿辗转相依,似嵌入他的肋骨,清晰地感受到更激烈的心跳声。
迷乱间,她压着喘息声:“你的心脏怎么跳得这么快。”
唐舒从脸颊亲到耳后:“因为我比你紧张。”
他没有说谎,更早之前他就想这么做了,所有熟练皆是因为已经在脑中反复模拟了一遍遍。
他想让她记住他,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能想起他。
唐舒把她抱起来,解开裙后的拉链,沙发上的靠枕全部被扫到地板上。
谢宛宛坐在上面发颤,热意渗入血管,生理-性-泪水溢出眼眶,从鬓边流过,被唐舒温柔地吻去。
“还疼吗?”
她摇摇头,像是在大海的浮木上漂泊几日,好不容易来了场大雨,想要索取更多,话说得断断续续: “别,别别”
他把她推倒,十指相扣:“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