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懂他的言下之意,谢宛宛撞南墙的心油然而生。
她在烦恼这件事从何解释。
脑子充血,脸颊烫得像正在炉子里炙烤的铁球,再加上刚才一个人在屋子里跑来跑去,呼吸粗重,有种缺氧的昏阙感。
手软软地从门把上滑下去,脑袋一晕,她扶着墙含糊道:“......有人下药......”
那双只对她透着寒凉的双眼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讶,紧接着谢宛宛身子倾斜,神魂恍惚,难以集中精神。
唐舒听到后面二字,审视地望进去。
胸口的衣料上下起伏,脖子以上的肌肤呈现粉红色,她视线漂浮迷离,状态确实异常。
一秒后,他坚信谢宛宛被下药了。
男人皱着眉头,掰开门迈入房间。
门缝的光逐渐消失,响起自动落锁声,狭隘的玄关只剩下他们在呼吸。
手腕被抓着,闻到浓烈的酒味,她吸吸鼻子,大脑清醒些许。
谢宛宛闭起眼睛甩甩脑袋,稳住心绪,看上去。
趁着没断片一定要好好跟他解释解释。
白衬衫有几处浅浅的皱痕,穿在他身上却不邋遢,在昏黄的灯光下别有一番风味。
视线掠过唐舒敞开的领口,随着朦胧的下颌线,再到他颜色浅淡的薄唇,她回味起以前雨水沾湿时亲起来的感觉......手情不自禁抬起来,摸向他的脸。
掌心很烫,温热的鼻息正好从她拇指尖上吹过,连着心一起酥麻。
衣服的摩擦声轻响了响,空出去摸脸的手被扯下来,唐舒沉沉地出声:“别动。”
“我没动,我想问问你喝了没......”她望见黑眸里无动于衷,狡辩的声音越来越低。
思来想去,那药也只能下酒里。
谢宛宛垂着头,一副很丧的模样,唐舒猜她大概说的是宴会离席前给他倒的那杯红酒,他本是不想喝的,喝了怕她误会两人的恩怨能一笔勾销。天下哪有这样容易的生意,喝杯酒就能谈拢。
像是等急了,谢宛宛拧眉跺脚,露出一副很在意答案的面孔,手腕挣扎出来推他一把:“你倒是说话啊!别晃来晃去的!”
唐舒哑然。
他压根儿没晃,站不稳的是她。
浴衣领口被她自己蹦开,胸口露出些旖旎的弧度,唐舒挪开眼。
算了,她被下药了,就让着点吧。
唐舒:“喝了。”
她走出大门后,正好有熟悉的客户找他咨询,就顺手拿起来敬了,后来便独自去地下酒吧喝了几杯。
其实他现在脑袋也晕,刚才想去侧楼的吸烟室醒酒,开门遇到谢宛宛与他大眼瞪小眼,形迹可疑。一想起进门前听到对门可疑的动静,他有点失去理智。
唐舒突然反问:“你很在意?”
都被下药了还管她在不在意?他脑子里不想着赶紧去医院洗胃续命,而是想着她是不是在关心他?回光返照说遗言呢?
谢宛宛伸手抵着两边太阳穴,难耐晕眩,往鞋柜撞了撞,正好倒在换鞋的凳子上。
她眯着眼睛,头疼,但更多的是对男人的困惑。
唐舒弯腰想要扶起她,却被女人的手拽住胳膊往下拖。
膝盖半蹲着向前倾,双手撑在谢宛宛大腿两边,目光与她对视,漂亮的杏圆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眸光澄亮,不是几小时前的满不在乎。
玄关两人一个坐着,一个蹲着,感应灯灭了又亮起。
谢宛宛忽然咳嗽几下,脸上红得像沸水里的西红柿。
唐舒按捺住心情,蹲下来给她顺气:“难受?”
醉酒开始阻碍谢宛宛的听力,从朦胧的声波里她没听出是个问句,甚至觉得男人在说废话。
她支起身子,往男人怀里一躺,半娇嗔着:“被下药了,当然会难受啊。”
湿漉漉的头发贴近衬衫,胸口沾上大片阴凉水渍。
唐舒半拢着她,抬眼往浴室的方向望,见没有热雾缭绕,判断她已经冲过凉水自救了。
唐舒说:“凉水没用?”
腰间的手逐渐收拢,谢宛宛感觉男人的体温正透过布料传过来,勾起她的生.、理燥热。
急促的呼吸声牵动心跳,互相感染着酒精的醉意。
太近了。
她咽了咽口水,指点道:“对,没用,要去医院。”
谢宛宛担心再下去会先把持不住,她不能趁人之危。
借着男人的手劲,两人默契地一同站起来。
唐舒没有放开的意思,只是说:“把外套穿上,跟我去市医院。”
谢宛宛懵懵地摇头:“不穿。”
唐舒:“动作快点,我在外面等你。”
“......?”
她也要去?余岑岸叫了一面包车狗仔在等他上靶呢,他想拉她当垫背?十八线艺人要维护公众形象,赵科说她可是“最美中川人”,高级的十八线艺人。
况且作为前女友,她通风报信已经够意思了,医院是绝不能陪的。
谢宛宛立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背对着他手舞足蹈地拒绝道:“不不不我不去,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静默片刻,转过头,唐舒带着寒气靠近:“我不要脸?”
身形虽是模糊的,但是轮廓颀长挺拔,谢宛宛不适地眯了眯眼,顷刻间他的目光从朦胧视线中直击过来,锐利得仿佛能把她死死钉在墙上。
唐舒抓了谢宛宛想要指着他骂的手指,拽着她浴袍的衣带揽进怀里。他真是脾气好才和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