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假期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连天气都阴晴不定起来,周日晚下了点小雨,雨水淅淅沥沥打在窗上,许绛瘫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叹气。
“姐姐,你又叹什么气啊?”
许绛侧目瞥了眼,哦,是说自己不爱工作很奇怪但为了安抚她的情绪强行“姐姐当然是对的”的弟弟,于是她眯了眯眼又趴下去,小声嘟囔,“你是不会懂的。”
宋臻隔着笔记本屏幕都接收到了她眼里的谴责意味:“又是工作啊,姐姐这么讨厌工作,我还有点不习惯。”
“不行吗?”
“当然可以,就是姐姐,你不会是在烦恼明天要上班吧?”
看见她的表情,他一下领悟过来,差点没忍住笑意,强压着:“姐姐,实在不行你明天迟到早退呗。”
许绛听着他话里的笑意都生气,拍怕沙发臂,“好啊,你让宋清淮早点下班,要不然我怎么回来?”
天可怜见,霸总居然被教导主任限制了工作时长,司机跟着宋清淮,银行卡没有密码她请不了司机,最后许绛迫不得已和宋先生一个作息上下班,同呼吸共命运。
原主会开车,车库里还排了几辆新车,但许绛不会,她不敢吱声怕被黎衿揪出什么“不符合医学常识”的错误,只是把学车提上了日程,借着腿没恢复怕出事,顺理成章蹭上了宋先生的车。
“没办法的,你看现在都八点半了,某人还没回家。”
宋臻的原意是想让许绛明白谁才是身边最可靠的人,但可惜出了点岔子。
大周末的有人还在加班,有人在家里摆了一天,许绛趴下去闭上眼不说话了,有点理亏,再大声嚷嚷很得了便宜还卖乖。
当然她这一天也不是什么都没做,至少她努力看懂了宋先生留下的企业内部分工,工作流程,还有运行机制。
顺带的,宋清淮交代她的事倒也已经做好了,她学习了原主的说话语气,然后发了条朋友圈推文,证明自己有在努力。
做完这一切,本来就咸鱼的许绛更咸了,趴在沙发上当了一下午的专职罐头鱼,不知不觉睡着了,睡醒时就发现身上已经盖了空调毯,宋臻坐在不远处的地毯上,戴着耳机打游戏。
沉默回顾完自己充实的一天,许绛把早已被卷在沙发内的毯子捞出来,坐直身子:“谢谢啊,你的毯子。”
宋臻把视线从刚放上锅的清炒毛毛豆上移开,“不用,姐姐下次还是回床上睡好,免得着凉。”
“噢还有上次,也要谢谢你。”
宋臻微哂,“虽然很想跟姐姐再说一遍,真的不用说这么多谢谢,但还是要问一句上次是什么时候?”
你不是已经再说一遍了吗?许绛腹诽,嘴上老实开口,“就是周六车上你给我披的衣服。”
他回忆了下,恍然,“那个不是我披的,应该是黎衿披的,我手头上没有姐姐的衣服。”
许绛沉默,黎衿也说不是他披的,自己没那么好心。
事情在脑袋里转了一圈,她没说出口,只觉得古怪,思索再三,坐起来郑重发问,“你觉得我和原来差别大吗?就是,比不小心摔倒前的我。”
毛毛豆出锅,他沉默地煮上咖喱饭,拔下耳机,打理凌乱的碎发,薅了把头发,“差不多吧。”
许绛表面好奇实则惴惴地看向他,“那差距在哪?”
“啊,这个,”他眼神游移想了想,最后含着笑,“如果要说的话,我觉得姐姐最近变得亲切很多,就是工作也不会做,每天瘫着的样子,特别亲切。”
许绛细细品咂这句话,突然察出不对味来皱眉道:“你不就是在说我懒吗?”
忍俊不禁的宋臻肩头耸动,已经抱着怀里的海绵宝宝和地毯打成一团。
得,许绛只感觉他越来越放肆了,明明最开始不是这样的。
但是如果是亲切很多的话,或许她可以改?
“我的化妆间在哪?”
宋臻显然一愣,飘忽不确定起来,“应该在三楼吧,姐姐你房里没有吗?这房子我也就来过几次。”
许绛理不直气也壮:“我忘了,等我回去找找。”
推出两步,她又觉得自己这样很做贼心虚,于是掩饰性催他去收游戏里的果子。
电梯缓慢上升,明晃晃的镜面映出她的侧脸,许绛盯了会数字,还在暗自懊悔。
失策,刚刚应该反驳宋臻彼此彼此玩了一下午游戏不工作的。
但现在绕回去显然很不霸总,而且也“过分亲切”,她只能在心里遗憾。
三楼的走廊宽敞,她推开门,灯光亮起,迟疑到最后还是反手关上了门。
屋内一如既往地整洁明亮,地面上除去她今早不小心扯落的纸巾再无他物,许绛扫视整个房间,会客厅过后是卧房,卧房里开的两个门,她思索再三,还是打开了洗浴室的门。
许绛并不抱太大希望,洗手台上有洗面奶和其他护肤产品,但显然不是她要找的化妆品。
哪里都没有就离谱。
终于她回到床边,发现自己还没打开过衣柜,随手推拉,里面有个小门。
许绛一愣,拉开另一边,里面收纳着私人物品,甚至在下面还有个保险柜,她后知后觉这不是个衣柜,又默默红着脸拉上。
小门后面才是个衣帽间,不大不小,原主似乎也不是很爱换装,服饰尽量往精简上靠,但就是这样,她也数出了几排风衣,甚至有的衣服上面连吊牌都没拆。
就离谱。
梳妆台上东西一应俱全,她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全都有,许绛一边认着牌子和说明,一边感叹有钱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