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出害怕的表情,“道祖已经给我拉很多仇恨了,你别再给我惹事。”
要不是她眸子亮晶晶写满期待,夜长玦怕是还真就信了她的谎话连篇。
他从衣袖中取出一个锦囊递给她,嘱咐道:“按照上面说的做,明日我带你去云游四海。”
他将她从座椅上拉起来拥入怀中,轻拍拍她纤薄的后背,“成婚至今还没带你出过远门,正好趁这个机会出去走走散散心,免得你终日胡思乱想郁郁寡欢。”
大概是因为此刻浅漓耳朵离他胸腔太近,以至于他的声音听起来越发低沉迷人,让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或者更多是因为他的话让她忽然想起之前在凡间逗留的十年,那时候她不止一次期盼过能是他陪在她身边一起看凡间四季更替,岁月轮转。
她没打算向他提及这个愿望,也从不指望会有一天能实现。
可就是这么突然,她的愿望突然能变成现实,还是他主动提及,并非是她开口求来的。
她心想他绝不可能察觉到她有这个愿望,她此刻也不想怀疑任何,想认定他只是单纯因为发现她最近郁郁寡欢所以想带她出远门散心而已。
这让她心底涌上欢喜愉悦,低头往他怀里躲了躲,好快速把扬起的唇角往下压,藏好自己的期待才装作不在意的问:“去哪儿?凡间么?”
夜长玦轻嗯一声,“你想去凡间,那就去凡间。”
“谁说我想去了,我在问你。”浅漓推开他,坐回镜前想打开锦囊。
夜长玦觉得她现在又多了个口是心非的小毛病,但总好过闭口不言,让他无法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便也随她开心。
他伸手阻止她打开锦囊,再次嘱咐,“宴会快开始时再拆,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先让人侍候你梳妆。”
浅漓虽然好奇锦囊里有什么,但也听他的话不再打开锦囊。
他离开不久,霜降便进屋来复命,对浅漓说道:“夫人,花神今日衣着首饰同为清雅杏色,并不似往日张扬。”
浅漓闻言将刚拿起来的胭脂换成更深的颜色,吩咐道:“去将给神君准备佩戴的饰品拿来我看看。”
其实浅漓根本不认为凭外在花榆能把她给比下去,她关心花榆穿什么颜色佩戴什么首饰,只是因为她今日跟夜长玦说完花榆曾经的所作所为,突然意识到花榆对夜长玦有不轨心思,所以曾经才会那么对她。
依据她对花榆的了解,她可能不会关心她如何打扮,但一定会关注夜长玦如何穿着,再用尽小心机跟他找相同又不会惹人生疑之处。
她绝不允许今日的夜长玦身上出现任何一个跟花榆的样式相近的配饰。
霜降将夜长玦的发冠玉佩等物品端到浅漓面前后,她特意挑选出跟她衣裳颜色相适配的,再吩咐霜降把挑剩下的有意让外人知道是夜长玦所选。
等霜降再次复命说暗中打探得知花榆果然选了跟剩下的饰品相配的首饰,她这才坐到妆镜前开始梳妆。
趁着仙侍给她梳发髻的间隙,她还是拿起夜长玦给她的锦囊打开。
锦囊里边放着一把晶莹剔透,约摸两三百粒数量的小珠子,外加一页纸,纸上简短写着:将此珠撒进雾莲湖。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浅漓很不理解其中深意,只好等着夜长玦回来再问他。
然而直到黄昏时分也没见夜长玦,也不回传音,眼看宴会只差半个时辰就要开始,让浅漓不禁心烦意乱。
不多时凤卿来找她,见她已经梳妆妥当才觉得放心,笑道:“我还以为你仍旧不愿出席宴会。”
浅漓却是笑不出来,语气有些着急,“姐姐,用神识帮我看看尊上在何处,宴会马上就开始了,他莫非是不想出席么?”
凤卿这才意识到没看见夜长玦,脸上笑容消散,赶紧宽慰道:“别多想,这么重要的日子他岂会突然不出席,我立刻找他。”
她散出神识在云屏峰范围内搜寻一圈却不见夜长玦身影,立刻传音给天帝询问,“可有看见濯尘?”
天帝那边立刻回音,语调委屈而幽怨,“卿卿,这个祸害不仅冤枉我,还逼我替他做坏事,刚从我这离开呢,你找他做什么?”
凤卿没想到天帝会突然抽风跟她如此语调说话,因有浅漓在旁边,她顿时两眼抹黑,尴尬到拳头紧握。
她急忙收起琉璃镜,看向浅漓干笑一声,假装无事发生,“他在天帝那儿,应该马上就回来。”
对比她的手足无措,浅漓倒是不觉得意外,在她的认知中天帝在凤卿面前这样子说话好像一点也不违和。
但以免凤卿日后想起这件事就更加尴尬,她并不配合她装作没听见,反而笑道:“想不到天帝还有这一面。”
凤卿没好气地睨她一眼,“阿漓如今也学坏了,故意给我找难堪。”
浅漓笑弯眉眼,“姐姐别装没听见饶过他,你应该直接问他跟哪个好妹妹学的调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
凤卿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当即拿出琉璃镜,冷着音色严肃道:“谁教你这么说话的?又是你的哪位好师妹?”
那端很快回音,声音恢复往日的温和正经,“休要胡言乱语,你在哪儿?”
凤卿不再理他,对浅漓笑道:“他以后再敢这么说话,我当场一剑给他劈成两半。”
浅漓捂嘴佯装惊讶,“太凶残了,劈的时候提前通知我,我得躲远点。”
她这么一打岔,凤卿的尴尬感已经消失殆尽,见她笑得开怀心里也高兴,把准备好的劝慰说辞又咽转回腹中。
随着浅漓笑容变多,等夜长玦从外边回来,凤卿看他也觉得顺眼许多,难得语气平静问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