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拖延到头了。
“今日,王子宜臼去找了宿长林。”
姬珂坐在我旁边,脸上没有太大变化,淡淡地“嗯”了一声。
“宿长林暂时还没有答应他。”
“嗯。”
姬珂面色无常地坐在我身侧,有些心不在焉。如此国家大事他都不放在心上了?
他神色恹恹,我也说得没有了激情。何况我也不能透露过多,以免干扰此世中人物的选择。于是缓缓缄默下来。
他瞧我不说话了,便轻轻捏过我的脸让我看向他,“你与他是何时相识的?”
我眨眨眼睛,思考了一瞬,“在……与你相遇之后的一年,在申国,一次游会上。”
我的话真假参半,其实雪芒遇到宿长林远比遇到姬珂要早,但谁让我是上帝呢?我想怎么说怎么说呗!
他缓缓松了手,眸中不辨喜怒,不知是不信我说的,还是怪我记得太清楚。
可宿长林本就是雪芒仰慕的人啊,只不过对我不是,我已经表现得很冷静了!
“兆…离?”我轻唤他的字,见其面色无愠,才放着胆子继续道:“宿长林仅仅就是一个我认识的人而已,我远嫁而来,相识之人几乎没有,遇到故人,难免多说了几句…但也没有很多句的,屈指可数!”
我把十根手指伸过去让他看,很是赤诚,“今日一行,纯粹是凑巧,当然,我也承认我好奇了些,出来时又在想他与王子宜臼之事,一不留神才走得远了些,但我与宿长林之间真的没……”
“好了。”他淡淡打断我,手指抚上我的唇瓣,“寡人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旁人的名字。”
我轻轻握住他的手抵在下颌,“那你不生气了吧?”
他视线往下,瞥了瞥自己压在我胸口的手臂,浅浅“嗯”了一声。
“雪儿,还怕吗?”
我身子僵了僵,立刻慌了起来。
怕……倒是不怕,但是很紧张……
“嗯……”我迟疑着,甚么也没敢说出口。
他见我松开了握他的手,便用那只手转而揽过我的腰,大掌贴在我腿侧,将我整个身体都往他那边平移了一下,欺身靠上来。
他的鼻尖流连在我耳畔,轻嗅着我的气息,让我感到丝丝凉意,接着缓缓吐出热气,又令我浑身浅浅战栗。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雪儿,你比初见时更美了些……更诱人了些……”说着,他用炽热的唇瓣轻轻扫过我冰凉的耳廓,使我忍不住抖了一瞬。
“每每见你,寡人总是抑制不住地欢心、雀跃……”
终于,他忍不住将一吻落在我的腮颊。
他探头过来,虽然挡住了我面前所有的光,但却让我察觉了他喷薄而出的□□。
“这些时日,寡人与你几乎没有一日分开过。”他用额头与我相贴,似乎想在此时与我打开心扉,“在公宫时,寡人当你是君妇、是圆寡人于晦暗之中唯一有过的一丝期许之心,但将你带出来之后,寡人愈加庆幸,身边有你陪着……雪儿,你是我的妻子。”
我怔怔地望着他,眼眶有些热意。
原来,在我开始依赖他之后,他也渐渐依赖了我。
“我知你心里也念着我,我心亦然,私你甚重……”细密的吻落在面颊,我僵持着不敢呼吸。
他气息紊乱,浅顿片刻,话间开始安慰:“寡人知你受过委屈,可已经过去的事必然是要放下的,寡人也不会在意。寡……我不会再与你谈论从前,不论你曾遇到何人、不论你心中都有过何人,我都不会再多想,你我只言当下、只道未来。”
在原文中,他们的初夜也是在交心之后,不过那是在晋国,不过那时他们从未到过京畿。而眼下……虽说进度差不多,该做就做,可……
“可这是在镐京啊!”
镐京候馆,像在外面住的旅馆一样,床被都不是自己的……这种私密的事情,不在自己家里做,我觉得有点别扭。
但姬珂却已经得到许可般将我的身子推倒,他的身体隐住了大半的光线,“明日我们便要启程回上阳,途中尚有半月的时日耽搁着,亦或是……”
他说着,又俯下身来贴在我耳边,“雪儿愿意在马车里……”
“不不不不不……”我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的大脑疯狂转动,但却似乎又什么都得不到。只是慌乱,无尽的慌乱……
他蓦然垂首,吻住了我的唇。
我的身子僵了僵,温热潮湿的气息已经自唇瓣开始弥漫开来……身上好像没有力气,完全推不动他……也渐渐地,丧失了知觉一般……
“薪火……还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