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也闻讯好了过来,将她护在身后。
秦翾并不想杀人,莲湖的水并不深,淹不死人,顶多就是遭点罪而已,丽妃扑腾了两下,不多时便被太监打捞上来。
因着天气冷,又呛了水,丽妃上岸后,整个人抖得不行,指着秦翾道:“把她给我抓起来!”
两个小太监得了吩咐,立刻就跑过来抓人。
“你们碰我一下试试!”
毕竟是当过皇后的,秦翾凌厉的眼神看着就让人心生胆怯,加之她本是后宫妃嫔,又有忠仆护着,太监们也不好下手。
几个人僵持间,丽妃已然晕了过去,被人抬走了。
秦翾推开乳母和锦心:“不用你们动手,我跟你们走便是。”
小太监求之不得,赶紧在前面带路。
秦翾没有轿辇,比不得众人抬的丽妃,到达丽妃居住的长风殿时太医已经赶了过来。
宫女太监各自忙碌,无人搭理她们,她们便在殿外等候。
率先赶来的是燕后,她瞥了秦翾一眼,便匆匆去往寝殿了。
不到半个时辰,燕帝也过来了,走路不急不缓,目不斜视,径自入了寝殿。
紧接着,燕后出了寝殿,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将秦翾叫到偏殿,好一顿训斥。
“当年因为自戕一事,你本就开罪了皇上,丽妃是皇上的宠妃,性子是骄纵了些,你位份比她低,不管怎么样你都该忍一忍,再不济你可以跟本宫说,本宫自会替你主持公道,怎么能把人往湖里推呢?”
“女子的身子不能受寒,这么冷的天,万一冻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意料之中的训诫,秦翾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丽妃纵容宫女欺负锦心,屡次对她出言不逊,只是淹一下就生不出孩子,那是她的报应。
“好在丽妃身体康健,只是受了风寒,并无大碍,否则,本宫看你怎么向皇上交代!”
想起不久前跟她说的话,她是一句也没听进去,燕后便生气,到底是当过皇后的,架子大,脾气也大。
“娘娘”,太监总管姜海英小跑过来,作揖道:“皇上请您和秦才人过去。”
“我们这就去”,燕后应下,又看向秦翾:“等会儿见着皇上,给他服个软,别再像之前那般任性了,他可不像本宫这样好性儿。”
秦翾行礼道谢,跟着她一起往丽妃的寝殿去。
寝殿内,燕帝慕容桀面无表情地坐在主位上,镇定地喝着茶水。
丽妃换了一身水蓝色衣裳,披头散发地趴在燕帝腿上,见秦翾进来,立刻就哭了起来:“皇上,就是这个贱人要杀臣妾,她还打了臣妾一巴掌,您可要替臣妾做主啊!”
在燕后的示意,秦翾跪下道:“才人秦氏参见皇上。”
燕帝捧着青花盏,眼帘微微掀起,片刻后又垂了下去:“是你将丽妃推下水的吗?”
秦翾颔首:“是臣妾将她推下水,但臣妾并没有杀她!”
“这么冷的天,你把我推下水,不是想杀我是什么?”丽妃驳斥,转而又抱着燕帝的大腿哭:“若非臣妾命大,下人营救及时,臣妾恐怕就见不到皇上了,呜呜呜……”
皇帝坐在上头一动不动,并不说话,旁人也不敢轻易开口,整个寝殿只余丽妃的哭声。
见秦翾不动,燕后说道:“皇上,臣妾已经查过,是丽妃出言不逊在先,秦才人动手在后,此事两个人都有错。”
丽妃止了哭声,暗暗瞪了皇后一眼。
燕帝再度抬眼看向秦翾:“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秦翾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说道:“皇上若想听实情可以去臣妾的寝宫,臣妾自会如实相告,如若不想去就算了,直接定臣妾的罪吧。”
丽妃又去摇燕帝的腿,带着哭腔说:“皇上您听听,她就是想使狐媚手段勾了您去,您千万不要上她的当。”
燕帝盯着那双眸子瞧了许久,见她毫无畏惧,不由垂眸看向丽妃:“既受了风寒,就该回去歇着,这般哭哭啼啼、口不择言的,像什么样子?”
起身放下青花盏:“此事皇后既已查明,就交由皇后处置,朕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与秦翾擦肩而过,大步出了寝殿。
燕后行礼送了燕帝出去,继而走到他方才的位置上,说道:“丽妃,你恃宠生娇,屡次出言不逊,本宫告诫你多次,你却屡教不改,被人推下水也是你咎由自取,念在你已经受过教训的份上,过往的事本宫既往不咎,望你引以为戒,切莫再生事端。”
丽妃方才被燕帝训斥,心知自己落了下风,眼下被燕后提点,只是行了礼,便起身回了内寝。
燕后又看向秦翾:“才人秦氏以下犯上,目无尊卑,念你是初犯,又事出有因,今日便不作体罚,罚你抄宫规百遍,以示惩戒,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臣妾知错!”秦翾叩头谢恩。
燕后往内寝看了一眼,见丽妃已然睡下,叮嘱宫女们好生侍奉,便带着秦翾出了长风殿。
事情看似就此了结,但秦翾知道,这还不算完,今天晚上的才是重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