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坐。”
“还是你坐吧,适应一下,应该不容易打呼噜。”
“不行,你说过听不见我的呼噜声容易失眠。”
夏辞南瞬间明白了,这是叫他在外面睡的节奏,二话不说把椅子放回原位,直接拉上木夕回卧室,以防万一,还把门给反锁。
今晚这张床不能少一个人。
*
“檀玲家里突然有事,我和她对调了一下,今天是我和你一起值日。”
夕阳沉落,将整间教室照成宁静的昏橘色,弥漫在空荡荡的桌椅,隐约听见楼下少年们嬉闹的声音。
夏槿晚笑着说:“好,怪不得一放学就不见她人影。”
她拿着扫把开始扫地,纸屑垃圾从桌椅缝隙划拉出来,堆成一座小山铲起来倒进垃圾桶,正要提垃圾桶时,蓝一成擦完黑板走过来,直接提起。
“我来倒,你去关窗户。”他说。
夏槿晚转身照做,等蓝一成回来后,便一起下楼。
值日拖了点时间,遇上大塞车和下班高峰期,夏槿晚等了又等,未见公交车驶来,望向天色沉了一边,另一边也即将被黑色墨汁般沾染。
“你丫的!蹬到我屁股了,你到底会不会骑车!”
远处的铃铛响声,人群的谈笑声逐渐清晰。
吱啦——
有几辆自行车急促地停在夏槿晚面前,她眼眸微眨,悄悄退后一步,就看见自行车后座探出一个脑袋。
于时天乐道:“妹……咳,你也这么晚啊。”
车筐里放着篮球,夏槿晚看得出他们刚打完篮球,现在才离开校园,却很难得于时天没有骑车,居然安分坐在车后座,她视线上下打量一番,就听到他自个儿托盘而出。
“要不是我打球崴脚了,立即回车棚骑车,后座有个位置可以载你回家。”
“没事,你好好休息。”
夏槿晚拒绝他的好意,然后伸长脖子,看公交车来了没有。
但只见天色沉沉携来一阵清风,摇曳,舒适。
少年单脚撑地,自行车停下时,正好卡在于时天和站台的中间,他偏头扬眉,漆黑的瞳孔望向她:“怎么还没回家?”
夏槿晚抬眼:“今天留下来值日,晚了,目前等公交车。”
于时天忽然想起什么,说:“诶,之前在阿越住的小区见过你,可以叫阿越载你回家。”
夏槿晚摆摆手:“不用。”
于时天还想继续说,可载他的人一声不吭,骑着自行车咻地一下往前去,逐渐融进夜色中,还能听到于时天骂了一声“死包子”。
——叫包子那人,也是他们的同学,原名包嘉琪,曝出于时天爬墙被抓的糗事,就是他。
“上车。”
夏槿晚目送几人骑远,还没收回视线,声音惯有的懒散传来二字。
啊?
她抿了抿唇:“真的不用麻烦,公交车应该快来了,我也不习惯别人载我。”
暮之越轻笑,往后一挪,坐在车后座上,冲她抬抬下巴:“也不是不行,那你来载我。”
……
车流不息,霓虹闪烁,一排排梧桐树在昏黄的灯光里旖旎着,宽阔的路面带了点幽幽光晕。
暮之越骑着自行车在梧桐树下穿梭,夏槿晚坐在车后座,望着他的身影,灌了风的校服,遮掩着宽厚的身躯,一晃神,却又感觉不真切,她低头,风吹起了发丝。
公交车晚点,第一次晚回家生怕木夕会担心,她还是乖乖听话,让他载她回家。
很快,经过单元楼前,可是自行车没有停下来。
夏槿晚犹豫了下,轻轻揪着一丁点他的衣服,扯了扯,轻声道:“你能不能在这里放下我?”
一路上,她身板挺直,双手牢牢抓紧车后座的架子,虽然他有提醒她抓稳,但她不敢。如今家门口近在咫尺,终于抬手扯了一下他的衣服。
暮之越声音散漫:“别急,拐个弯才到。”
夏槿晚扭头,望着越来越远的单元楼,眉头微蹙,寻思着自己没记错,不是那栋吗?
下一秒,便听见他说下车。
夏槿晚下来后,静默一两秒,才发现身处于车棚,从这里回去要走100米。她看了一眼暮之越,不打算管他,默默转身回家。
“夏槿晚。”
走了两步,她停下来,回头。
暮之越勾了勾嘴角:“怎么不认人了,我可是把你载回家的。”
夏槿晚张了张嘴,暮之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啊的一声拉长语调,缓慢接上:“还担心我跟踪你——”
一瞬间,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脑海里自然而然的想起那件乌龙事件。
简直极其丢脸。
夏槿晚涨红着脸:“……才没有。”
暮之越扶着自行车,漫不经心地挑挑眉。
车棚灯光柔和,照着少年侧脸的轮廓,但投不出心里恶作剧攀升,嘴角挂着坏笑似乎比方才更明显。
夏槿晚那时脑子有点乱,却脱口而出的大喊——
“我等你。”